于辰昏无奈认命。道:好吧,那今晚骨痕发作的时候你看着我点,要是疼的没有意识了你就给我降低点疼痛什么的,一定让我保持清醒。
系统道好。
今晚,他一定要结束这个世界,因为这疼得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段承栩亲自端来了些粥,谨慎小声道:清回,我们吃些东西好不好有些体力,总不至于力竭而死。
颜清回听话的张开嘴,让他一点一点的喂自己,边吃边哭。
段承栩给他抹掉眼泪,我们我们再坚持一下,解药很快就来。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颜清回问。
很快,我已经派了所有人在找了,淮岭门上下都在找骨痕的解药,我还发了悬赏,你信我,很快的!段承栩坚定道,俯身亲吻着他的额头,再忍忍。
颜清回点头,却不知,下一次毒发这么快就来了。
一切都让人措手不及,两人都没想到,就在今夜,骨痕会再一次发作。
刚被折磨完的颜清回摊在床上,早已没了力气再喊疼,只有眼泪在不断的往下掉,沾湿枕头。
为什么这么快颜清回既害怕又委屈。
段承栩也是乱了手脚,刚给他喂了万月儿另配出的药,却没想到一点用都没有。他凑在颜清回身边,不停的出声安慰着,清回再忍忍,等天一亮就没事了。
你骗我!颜清回突然喊出声,大哭起来埋怨道: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你把解药给我吧!
对不起,对不起清回,我没有解药段承栩小声的哽咽道歉,我不知道背云珠是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颗背云珠是假的,我没有解药对不起。
颜清回呆愣的看着他,最后一个解脱的机会也没有了,他如果活着,难不成要日日承受骨痕之苦,和对未来毫无希望的等待。
他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段承栩的脸,虽然疼的有些不稳,视线也很是模糊不清,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段承栩的不安无措,他是喜欢自己的。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甩开段承栩抱着他的手,手脚并用的离开床榻,冲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或者说,那个侍卫的刀。
清回!
这一刹那,段承栩和颜清回的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眼定格在这一瞬间。
段承栩觉得他是疯了,怎么一个好生清朗的人就变成了那个倒在地上,骨瘦如柴,浑身带血的样子
清回清回。段承栩跪在地上轻轻地呼唤着他。
颜清回的胸口上插着把刀,呼吸间都是解脱。
他口中弥漫出了腥甜的味道,缓缓转过头,看着那个痛哭流涕的男人,贴在他身边。
若不是这个男人他现在一定还在乱山门守着他的小屋子,安然而又无聊的过着他的日子,可若不是这个男人,他也不会感受到有人宠着,疼着,照顾着的感觉,是他一生都舍不得的岁月。
很多事就是不如意的,能怪谁呢
段承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颜清回的离开仿佛也抽离了他的生命。他永远也忘不了颜清回躺在地上,胸口涌出鲜血,无论他怎么堵都堵不住。
而颜清回不发一字,不喊疼,也不叫他,只是满眼的委屈和不甘,尽是埋怨,埋怨他对他所做的一切。
颜清回葬在淮岭门中段承栩为他自己准备的墓葬里,临时修改成了双人墓,那是他以前给自己设好的墓地,风水极佳,机关颇多,绝不会委屈了他。
白纸连天,段承栩撑着精神给颜清回送葬,整座城池都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之下,一起为他送别。哀乐响了七天,就算过了头七,这片土地仍是没有丝竹之声,喜乐之意,大家都在心照不宣的静静等待悲伤散去。
过了半月有余,万月儿来辞行。
段承栩醉醺醺的看着她,问道:我记得万枯楼里有背云珠这件事是你报上来的,为什么
是我万枯楼姓万,我也姓万,那曾是我出生的地方。背云珠不是不存在,只是有两颗,一真一假,真的我也不知道在哪儿,而假的是我先辈做出来勉强把玩用的。万月儿解释到。
我本是想着用颗假的来糊弄过去,反正颜清回的骨痕我也控制得差不多了,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段承栩靠着身后的柳树,原来如此。
万月儿没忘今天来的目的,向他告辞。
可以,随你。段承栩捧着个酒坛在院子里酩酊大醉,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最喜欢的人都不在了,其他人还留在身边做什么。
段承栩拨弄着水缸中的锦鲤,尽管精心照料,还是一条都没能留住。
他踉踉跄跄的回到屋子里,用力呼吸才能感受到颜清回残存的痕迹,床下的篮子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颜清回几乎日日摆弄的东西,他摊开里面的物件,压在最下面的是一件已经做好的衣服。段承栩忍不住哽咽出声,那件衣服正合他的身形,他的清回真的没忘,真的给他做了件浅色的衣裳。
旁边除了剩下的线头还有一条浅色的发带,他想起那日在花缘会上,有下属来报,说他非要去下面买什么东西,好像就是要买这种束发的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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