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岐重重把碗放在桌上,语气也严厉起来,一千零八号!你知道你在以什么态度和为师说话吗
为师吕星渺笑了起来,唇间也流出了几滴血,捉弄我好玩吗云烨宫都是一群废物!竟然连亲近是魔是人都分不清,难怪掉下排行榜第十。
嘭地一声,谷玉岐拍了拍桌子,捏了捏眉心:徒儿,为师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你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实在是不应该。
不应该的是你吧吕星渺想到之前谷玉岐的笑,谷玉岐摸他的耳朵,还有送香囊的事情,就觉得被人戏弄了。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有一点点心动!尽管那、那是他的师父。
然后,那定情的香囊就变成了魔爪,狠狠插进他的心脏里,让他在比赛上失利,被当众耻笑、怀疑,以后肯定还要背上魔族败类的罪名,他就觉得恶心。
明明他一直在人界扶善惩恶,再苦也往肚子里吞,可那些人并不会这样觉得,就因为这一件事!他的清白、名誉全部都要大打折扣,甚至不久后世间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修仙界要除掉他,人界要摒弃他,魔界巴不得收入名下,也会处处找他......
他只是想变强,让谷玉岐刮目相看而已,可现在谷玉岐都是魔界之人,几年来的斩妖除魔又有什么意义
吕星渺一下子就对这几年的努力失去了信心,目标都没了,就是因为一个香囊!
谷玉岐见他神色变幻莫测,头疼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师曾经在镜子中见过你,并没有染上魔气,为何途中你会被魔入侵。
吕星渺给了他一个眼神体会,意思是你好意思问
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不然你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为师。谷玉岐被他这样的眼神震到了一下,莫名心悸起来,有些暗暗地不爽。
谷玉岐,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你就忘了吕星渺呵了一声。
这是吕星渺第一次叫他名字,谷玉岐瞳孔骤然一缩,以前在镜中见吕星渺时,徒弟走哪都会说我师父最厉害了,想师父了,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他撇去心中的不快,为师忘了什么
吕星渺见对面之人看起来好像真不知情,本想把那件事说出来,可只要想到摸耳朵,送香囊的事情,脸就红了起来,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真要他说师父你送了我香囊你就忘记了劳资可是记了一上午的,叫他如何说出口!
谷玉岐在心里琢磨了会儿,为师两年来第一次见你,是在你上比试场上。
不可能,我在外场就见到了你!你还摸我耳朵,送我......
谷玉岐见他脸红了一大块,猜到肯定是有人假扮自己,哄道:送了什么
吕星渺咬了咬下唇,耳朵都涨红了,声音跟蚊子似的,弱弱地说:你还送了我......香......囊......
轰地一声,谷玉岐脑子炸了,像烟花般那么灿烂,他干咳几声,撇过头去,脸也跟着红成了煮熟的螃蟹,语气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那不、不是为师,为师怎么可能会送香......那个给你
可是就是你送我的啊!吕星渺委屈巴巴地说,我也奇怪,就把香囊放在胸前,谁知道比赛时香囊就变成了魔爪,你还说你不是魔界之人!
胸前......胸前......
谷玉岐控制不住地多看了他几眼,吕星渺长得极好,肤如凝脂,浑身雪白,刚刚帮他涂膏药时就看到了,杏眼剑眉,又不女气,而是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偏偏又喜欢打打杀杀、争强好胜,头脑也聪明伶俐,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让他一个人下山。
两个人的心思起伏,气氛很是尴尬。无形的香囊隔在两人中间,耿耿于怀。
到底是活了几百年的人,最后还是谷玉岐屈服了,他稳定心神,缓缓道:徒弟,你之前见到的那人,并不是为师,为师那时一直跟静汀师兄采风,你若是不信,可以问他。
吕星渺愣了,说话都不利索:那、那个人......不是师父
没错,想来他知道你会来,便化成我的模样,至于嘶,送那个东西,大概也只是让你......觉得好奇罢了,你在比赛的时候才受其伤害,他正是要借此目的,让你被千夫所指,我是你师父,正好牵连到我,这样要是为师再除妖,也一定会被别人说动机不纯。
吕星渺嘴角抽了抽,香囊这牵强的解释,意思不就是说,我对师父你有非分之想吗不然为何不变师兄师弟......真的尴尬,师父求你别说了,师父,我没有脸见你了啊啊啊!!!
你怎么了谷玉岐见他把脸埋在棉被里,不悦道。
没事。吕星渺整张脸都红了,也不知是被憋的,还是害羞的,他抹了把脸,指了指胸前,假装镇定道:那师父,我受了伤,魔气是不是会直接入侵
没错。谷玉岐严肃起来,所以过几天为师要带你去除魔气,不过不能飞,不然你的伤口会加重,只能靠走了。
两人正在想始作俑者是谁,另一边雍城比试大会上,有一人哼了一声:没想到堂堂云烨宫长乐仙君,不仅收妖怪做徒弟,还让他入了魔族!说不定那谷玉岐就是魔族之人!就趁着大伙都到齐了,一举歼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