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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论这传言的真假,都给殷嬅帝姬笼罩一层更加璀璨的光辉。
    不过帝皇当即下旨封郡县,赐封号,下旨兴建的宫室更是坐落于皇廷内部这一件事,却是事实。
    蓉阁耗时多年而成,美妙绝伦。可媲美阿房宫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建阁之初,有言官上奏曰过于繁奢,帝以公主兴国之命格驳之,百官缄默。
    但这些都是殷嬅去陈宫为质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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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蓉阁充盈着夜来香的味道。
    烛火明亮,光斑匀匀凌乱照亮玉石的地面,给毛皮地垫染上黄晕。
    帝姬殿的浴池,名蓉渠,精雕细刻三千莲华,为帝姬出生之日始建。
    此时池内充盈着温泉水,宫人手持玉盘,将白芷、桃皮、柏叶、零陵、青木香一一抛洒入水中,异香混杂了水汽,袅袅缭绕。
    殷嬅将宫人驱退,由浅阶步步下沉,浸在浴池香汤里,长发在水中像云雾,像荇草,她的眼皮半开半阖。
    人在温暖的水里时,容易回想过去。
    一会儿想起那把嵌了蔚蓝宝石的匕首,一会儿想起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红色小马驹。琇玉刚刚来蓉阁那会儿总是冒冒失失的,现在真像久远记忆里那个一直跟在母后身侧的青衣姑姑。
    啊对了,那个姑姑总是很严肃像个老姑婆,自己不怎么喜欢她,可是她后来自缢死去的时候自己哭了好久。还想到宫墙沉稳的红,还有母后做的白兔形状点心的甜味
    其实殷嬅的幼年时光,绝对称得上是享尽世间无上尊荣。
    她其实并没有很同情殷嬅,生在皇家,得到的本已是极多。因了这些上天的恩赐,那些阴谋暗箭、淋漓鲜血,也本该是要她去承受的。
    若是面对危险的时候,希望自己不是生在帝皇家,那在接受天下人供奉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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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殷嬅的世界很小很小,只有父皇母后,只有给她过家家用的金色龙椅,被她时常把玩的金红凤冠,最大的苦恼就是不小心打翻了父皇的砚台该藏到哪里去
    后来呢
    母后的死,那人赠予的匕首,陈宫里笑容张扬的男人,各式各样的刺探目光她的世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归来后,一切荣耀都加在她的身上,哪个皇子公主能比得上她她把一切都握在手里,什么都伤害不了她了。父皇是她的,荣耀是她的。
    而他,也将是她的。
    哪里都是她的天与地。
    回来了,回来了。殷嬅忽然伸手打翻漂浮在水面的木盘杯盏,捧起池水捂上脸颊,被热水温暖过的手指在有点凉意的脸颊上摩挲,还能不快活吗
    但凡她痛恨的,都要毁在她手里;她受过的,都将以万般痛苦还给她的仇敌。
    她曾失去尊荣,但也亲手夺回;她有承受屈辱,但也亲脚踏碎别人的脊骨。
    所以,她是应当快活的,不是吗
    殷嬅大大仰起头,后脑靠着冰冷玉石板,纤白修长的脖颈上,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一条疤。
    暗处,释迦隐于阴影,神色痛苦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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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在水面上一划,殷嬅抹一把脸,觉得释迦这么久了还不出现实在很不像样。
    释迦,本宫要喝酒。她口渴,随口吩咐道,你亲自送进来。
    屏风外候着的男人只顿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悄无声息退出去找酒。
    殷嬅偏爱桃花醉,一种后劲十足的果酒,老男人只取了一小盅,白瓷瓶子,搭一只玲珑杯盏。他绕过屏风,并没有看她,端着浮盘将酒水放置在水面上,那浮盘便微微荡着往殷嬅方向去了。
    就一盅当本宫不能喝殷嬅看一眼就笑了,到底没让他再出去拿,怎么只拿了一只杯子。
    属下不敢质疑主子。他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生硬,又补充,明日主子同帝子有约。
    便是迟了,哥哥也不会怪罪本宫的。她拉过浮盘,倒了小半杯浅粉色的酒水,你过来。
    老男人走过来半跪在她身侧。
    殷嬅一边抿着酒水调戏他:怎么不看本宫本宫比那地面好看许多。
    主子自然是最美的。
    噗合着比地面美本宫还得高兴不成殷嬅简直气笑了,衣服脱了,下来。
    老男人不动。
    不听本宫的话了本宫让你脱你就脱。她慢条斯理道,呵,又不是没见过。
    老男人的眼睫微微颤动。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许多画面,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些记忆尘封毕竟那段时日着实算是他对帝姬的亵渎和不敬,足以令他被施以极刑千刀万剐可在帝姬慢悠悠不在意一般提起的时候,他还是十足动容地回想到一幕幕,狼狈的她,稚嫩的她,仇恨的她,依赖着他的她。
    殷嬅觉得这个位面的身份设定实在很好用,攻略目标唾手可得,前期交集也十足充分,唯一的难度只在于国仇家恨当然,这一个难关足以将这个位面的难度提升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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