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日子没有一时能轻松点,好姐姐,陪我走一会儿吧。
夏嫣嫣撒着娇。
瑟瑟含笑应了:有何不可
来人,去把前头路清理好,等会儿夏美人要从那儿过。
瑟瑟吩咐着底下宫人。
夏嫣嫣脸色有些灰白:姐姐,不过出去走两步,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吧。
瑟瑟回眸一笑,眸子里满是打趣:当然有必要了,万一你走不好摔了,这算是谁的
夏嫣嫣心跳骤然一顿。
瑟瑟慢悠悠又补上了一句:开玩笑呢。你怎么会摔,对么。
夏嫣嫣干笑:对,对。
中宫的宫人办事太过利落。那条路上不只是地上清理了干净,周围每隔三五步,就有一个宫女紧张地盯着夏嫣嫣。
夏嫣嫣与瑟瑟挽着手走了几百步远,她也没有找到一个机会歪一下身。
这样下去不行。
夏嫣嫣急躁不堪。
如果再不lsquo;流产rsquo;,她假孕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一路上,夏嫣嫣说去哪里,瑟瑟都悠悠然答应,不用她吩咐,底下宫人已经打点妥当。
夏嫣嫣铁青着脸告辞的。
她在中宫耗费了足足两个时辰,一个机会都没有找到。
送走了夏嫣嫣,瑟瑟抬起胳膊活动了活动,打了个哈欠打道回府。
夏嫣嫣天天来,瑟瑟天天奉陪,饶是如此,日复一日,夏嫣嫣就受不了了。
中宫的防御太过森严,也是瑟瑟太紧张她了,没有一处是有疏漏的。
不行,在中宫耗下去,是找不到一个法子的。
夏嫣嫣第二天,去找了赵定。
瑟瑟听说,在赵定的书房,夏嫣嫣摔倒了,留了一地的血。
可是御医去检查了,说只是葵水,夏美人,并无怀孕痕迹。
且不提赵定的暴怒,瑟瑟得了这个乐趣,笑得愉悦。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主动去找死的。
夏嫣嫣啊夏嫣嫣,她就这么一次一次,亲手把赵定对她的宠爱全部抹杀了。
从这一次之后,想必赵定的心中,再无一个夏嫣嫣的影子了。
有的,最多也就是那个救了他的少女的残影。
药庄的人第三次来催促时,瑟瑟垂眸吩咐了大宫女几句,带着大宫女并一个外殿服侍的杏眼小宫女,乘上辇车,朝着横跨半个后宫的药庄而去。
神医姓田,是个三十二岁的男人。至今未婚无妻无妾,是个骨子里就歪了的怪人。
他生平最爱的就是药,除了药,就是毒。
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可以用药的载体。
瑟瑟坐在凤辇上,她手中把玩着一圈手珠,手珠每一颗都是晶莹剔透,珠子里透过光,可以看见一些细碎的砂砾。
瑟瑟把玩着手串,随着辇车,慢悠悠晃到了药庄。
这里是一个和后宫隔开的单独院子,周围守着侍卫,后宫之中人,不得随意靠近。
皇后的辇车抵达的时候,侍卫们已经习惯了,前来迎接。
这位皇后每一个月都会来一次,唯独这段时间不同,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皇后未曾踏足过这里了。
皇后娘娘。
药庄的药童来迎接了瑟瑟进去。
瑟瑟提裙,抬手由大宫女扶着,慢悠悠跨过高高的门槛。
院子里全是药材。
扑面而来就是药草的气息。
清晨的时候,太阳还比较柔和,阳关洒在院子里,草药晒得正好,院子里的一只黄皮猫,也翻起肚皮晒得悠哉悠哉。
瑟瑟抬起帕子,捂着鼻子。
药草味十分的冲人,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药草气息,走进去一步,就像是泡在其中,浑身被浸染了味道。
师父,皇后娘娘到了。
小药童趴在窗户边,小声朝里头喊。
小宫女撑着伞,瑟瑟站在伞阴下,慢吞吞转着手中串珠。
田神医许久没有出来。
她一脸笑吟吟静静站在那儿候着,和以前别无两样。
过了许久,里头才传来了声音。
皇后进来。
瑟瑟闻言唇勾了勾,给大宫女低语了两句,自己接过小宫女手中的伞,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说杂屋都高估了的房间。
里面堆着乱糟糟的许多东西。
木箱子,匣子,簸箕,乱七八糟堆放着。地上满是草叶子。
药草高高挂在空中,其中一个青衣的男人,背对着瑟瑟,正在检查着一味药。
皇后好大架子,三个月了才来。
男人回过头,阴沉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他狠狠把一个药杵朝着瑟瑟扔来。
瑟瑟只轻轻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那个药杵直接砸到了一盆草药上,把那草药完全打翻,倒了一地。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躲!
田神医勃然大怒。
神医这话说的,如果本宫不躲,打到了本宫,神医可是要被杀头的。
瑟瑟笑吟吟道。
田神医嗤笑:杀头为了你夏瑟瑟,你是不是忘了,你在我的手上已经一年了
瑟瑟脚下全是草药。她抬脚就踩了上去,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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