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消息。贾诩的脸上有些难言。
谭昭心中一动:什么消息
少帝,由刘皇叔护送回宫了。
啊咧所以,他和曹操皇甫坚寿所做的这一切,都给别人做嫁衣了谭昭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就说以刘玄德的才智,怎么可能会看不见这场机遇,恐怕不是离开,而是以待良机:还有何事文和,你的脸色有些难看。
皇甫小将军当断不断,反手其乱,李肃入宫参了他一本,加之他来城外并不隐秘,恐怕
哦豁,这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意思
少帝并非自愿离宫
贾诩点头:恐怕是如此,少帝为人多疑自私,却并不蠢,他一来便将刘皇叔奉为亲近之人,恐怕已是有了打算。
他、曹操、张杨和刘备,顶多再加个皇甫家,权衡利弊,以刘协的标准,必定是选刘备。毕竟他就算是一表三千里,至少他姓刘,也至少人救了他。
所以,王允死后,他选了刘皇叔,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贾诩却摇了摇头,他没开口,但他眼睛里传达的意思,分明是刘玄德此人心思叵测,恐还不如王司徒忠于汉室。
谭昭看懂了,不过他并没有太过绝望:你觉得,少帝会不会以我滞留长安日久的罪名
贾诩却忽然笑了:那便要看主公,与刘皇叔的交情够不够深了。
说实话,这会儿动了谁,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再说了,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除了他,还有曹操,如果他在火苗边缘,那人曹公可就在正当中烤着的。
竖子!曹操气得想打人。
倘若此人是郭琛,他尚还能接受,但他刘玄德凭什么!姓刘吗他气得一个人生了足足两个时辰的闷气,这才召荀彧商量对策。
不商量不行啊,他原以为至少可以凭着解救长安之功,逼少帝给一个名正言顺的诏令,却谁知
文若,此劫如何解
荀彧思虑片刻,给了一个人的名字:青州,郭元璟。
你的意思是曹操考虑起来,青州与兖州毗邻,以他对郭元璟的认识,此人绝不是狠心绝情的人物,甚至对于百姓,有种非同寻常的宽容,就冲上回疫病,就能可见一斑。
滞留长安,并非主公一人。荀彧开口,非常冷静,郭元璟曾表刘皇叔任城太守,此乃恩情,两人还一同结伴拜祭蔡公。
曹操却仍心有不忿,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他拼力守护汉室江山,汉室江山的主人,却精明算计,步步为营。若是明主,如何会被区区几个宦官劫持而走,如何会看不清长安大势!那李肃不过是记恨儿子因此而死,便要拖他们下水,如此心胸之人,焉能独当一面。
他便瞧着,这汉室的皇帝,如何一步步,自掘坟墓!
只是恐怕,皇甫家,难以善终了。荀彧一叹,有种莫名的心凉,倘若他还在朝为官,必要进宫为其求情,可他明白,这情,求不求,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汉室天子,自来凉薄,他并非不知,只是掩耳罢了。
而这会儿在火中烧的皇甫小将军,正在承受来自老父亲的暴怒。他并非全无谋划之人,早在几日前,就跟郭琛做了交易,用神物将父亲接到了扶风。
今日皇甫嵩从昏睡中醒来,竟是精神头好了不少,一听才知道是青州刺史出手替他调养旧伤,但他多年从军,有种格外的敏锐:坚寿,你说,你用什么做了交换
皇甫坚寿见父亲大好,便不作隐瞒。
荒唐!糊涂!气得皇甫嵩哟,脸红脖子粗,就差抄起家法毒打儿子一顿了。
父亲,您息怒!
眼见父亲愈发暴怒,皇甫坚寿忽然挺直站立:父亲,儿子不是他刘家的狗,狗都会疼,儿子凭什么要为那样一个人卖命!
半晌,皇甫嵩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何其大逆不道!
是!父亲倘若还认我,便同意儿子带着皇甫军驻守扶风,一生不回长安。如今的天子诏令,实在不值几个钱。
皇甫嵩眼神黯淡:若为父不允呢
皇甫坚寿双目含泪:那父亲大可以随意找个名头lsquo;杀rsquo;了儿子,从此以后,世间再无皇甫坚寿此人。
你当真想好了
男儿泪,已是落下:是,儿子想去青州。
青州啊,青州,皇甫嵩抬手拭泪,许久许久才开口:为父累了,旧伤不治,昏迷不醒,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皇甫坚寿猛然抬头:父亲!
皇甫嵩却已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却是难以言喻地放松。
是,父亲。
皇甫坚寿转头,皇甫嵩的声音却又响起起来:为什么是青州
因为,青州刺史郭元璟是个好人,是个一言九鼎的好官,一样是个非常天真的人,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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