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萧灵隐转而一笑,笑的甚是牵强。
这想必,也是愚之妄想。
何安听了,依旧望着山间景色,不曾转身望身旁人的脸庞,左手却是缓缓回握住这人腿间放着的手。
微热的肌肤轻轻触碰,缓缓勾住他的手心。
萧灵隐察觉后,心头一动,转头看向右边,看着那人唇角轻勾起带出的笑意。
恍然一笑,手心攥地更紧了几分,将那人的手拢在手心。
他握的甚是紧,何安不由得吃痛低叫了一声,连忙把手抽了回来,打了他手臂一下。
接着看着他笑的那么傻,心下火大,又骂了他几句呆子,转身便向山下走,不再理会他。
萧灵隐便连忙追了上去,急忙从背后搂住了他,不让他再接着走。
铭章萧灵隐在身后喊了一句。
何安不说话,挣扎了几分,身后这人力气却甚是大,挣脱不开。
他正气头上,便恨恨骂道:你这人莫不是吃了什么怪道士的丹药,生得这番力气
背后这人却笑了一下,依旧紧紧搂着他,在他耳畔旁缓缓念道:愚只愿君如君之名,此生安平人和。
何安愣住了,不再言语。
他眯着眼,眼光瞄向远方天际,那抹浅浅的蔚蓝色,云层深厚,高低不平,积云遮住了大半个天空。
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何含义何安缓缓出声道。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名字因何而取,因何而得。
我想,便是这般含义,愿你永生永世安平。萧灵隐只这般说道。
似君这般人,常人见之,应皆如我所想,望君安好。
身后人靠的越发地紧,何安缓缓将手放在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之上。
风光正好,清风微拂,云层逐渐淡开,天边露的一抹斜阳洒在二人身上,浅而耀目。
萧灵隐便放开搂在那人腰间的手,遮住那人的眼。
天光刺眼。萧灵隐轻声道。
不必遮了,让我见见这光。何安轻轻叹道。
冬日既过,很快礼部举办的省试即将来临。
春闺应举,便在眼前。
当朝科举,有设常科,特科二类。
常科最普遍,而常科中进士科更是重中之重。
为改前朝藩镇之乱,当朝重文抑武。
为抑世家大族作乱,更是大开科举,取士颇为宽厚,多提拔寒门子弟。
出身不限制个人发展,即便是商户之子,甚至是佛道教中人也可参加科举应试。
省试三年一次,已为朝中惯例。
读书人皆有三考,解试,省试,殿试,层层向上,其中若有一层失败,便要重新来过。
萧灵隐本在家中柳州参加了解试之中的州试,获得了参加省试的资格。
只待冬日一过,参加春闺,一展身手,最后去那朝廷大殿,面对帝王至尊,才露心中胸怀抱负。
科举竞争尤为激烈,擢选几率更是微小,省试往往几百人取三十余人入殿试,擢升几率基本都在百分之十以下。
一次不过,便得三年之后重新来过,因此有不少士人五六十岁才登进士科,方得一个特奏名出身。
若是登科及第,便是光耀门楣,皆大欢喜。
若被提名三甲,更是如同一朝成名天下知。
因此沈飞,萧灵隐二人和寺内几个一同备考的书生皆是不敢过分欢闹,多是苦读诗书,温习经文,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意。
何安因此也落得不少清静。
第77章 第三个世界15
正月朔日, 乃一岁年序,谓之元旦。
家家户户, 爆竹连连, 饮屠苏酒,多食素饼。所谓素饼,即长寿面。
这一日, 无论贫富,游玩不绝,家家饮酒宴会,笑语喧哗。
皇宫之中亦是欢声笑语, 早在前几天, 宫中的宦者连同宫女们都点起了宫灯, 换起了发放的新衣, 面上皆是带着笑意。
只是这欢喜向来并不长久。
不过一夜过去,宫中便恢复了冷淡。
只因昨夜家宴过后,四皇子之母,宫中盛宠的贵妃柳氏少见的被帝王所斥责,帝王之威严,让宫中上上下下人人自危, 不敢犯下任何过错,生怕触怒帝王或是宫妃。
帝王居住的承恩殿内,永平帝高居上座,看着前朝传过来的奏章,看到一处, 惶然一笑。
接着他放下奏章,靠在座椅上,出声道:裕德,你说说,朕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身旁侍奉多年的侍者裕德,听闻此话,不敢随意出声,只静静居于一旁。
为帝,受人所拘束。永平帝起身,看着寝宫大殿,叹息道:他们一个个都要朕立太子,说是国体大事,当立长立嫡,若是当年萱娘生了个儿子,怕就没这番争端了。
裕德不敢出声,萱娘是当朝皇后高氏小名,高皇后是曾经支持永平帝继位的郑太后所选定,帝王虽不喜皇后高氏,但颇为敬重。
裕德知道一直以来,帝王都属意贵妃柳氏之子,又顾忌生母苏太后,苏太后对柳妃这个迷惑自己儿子,让自己儿子饱受朝中大臣指责,变得不再听自己话的女人很是不喜,早在几年前就直接对帝王明言,如若立四皇子,当起争端,难服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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