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泽犹豫一瞬,半晌道:我只是觉得,有个孩子会方便许多
方便什么陶语挑眉。
岳临泽笑了起来,眼睛里有碎碎的光:没什么,饿了,起来吃饭。
嗯。陶语应完就要起身,起到一半的时候又摔回床上,面对岳临泽疑惑的目光,她淡定道,我起不来,把饭送屋里来。
岳临泽愣了一下,随后想到是因为什么,红着脸点了点头,急忙跑出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个小桌子进来,身后跟了几个丫鬟。
岳临泽将桌子床边后,仔细把枕头放好,扶着陶语坐起来后倚在上面,又端着清粥用勺子舀了吹凉,这才送到陶语嘴边。
陶语看着他殷勤的模样,心里那点羞恼也消散了大半,看了他一眼后将粥吃了下去。岳临泽见她吃东西了,心里松了口气,更加认真的喂起饭来。
一碗粥还剩小半时,陶语的进食速度慢了下来,岳临泽擦了擦她的唇角,笑道:我过几日可能要很忙,你要快些好起来,不然我会担心的。
为什么会忙陶语疑惑。
岳临泽叹了声气:还有一个月就是无还城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有许多事要提前准备,我或许没办法陪你太多。
祭祀大典好玩吗陶语新奇的问。
岳临泽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应是有趣的,到时候会有庙会,也有花灯游街,只是这种东西百姓最喜欢凑热闹,若是不提前做准备,很容易会出事。
会出什么事,无还城的治安这么好,总不会有盗贼一类的出现。陶语不解的看着他。
岳临泽笑了起来:没有人祸,也有天灾啊,总要提前做好准备,前些年不是这里失火就是那里人太多挤伤了百姓,若不是这几年多派些人去管理,恐怕为了百姓安危也不办祭祀了。
陶语听完他的话一愣,心里隐隐觉得哪里古怪,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听着他兴致勃勃的说着管理办法,她笑道:这些方法真好,也是你自己想的吗
当然不是,如果全是我一个人想的,那要府衙的人做什么。岳临泽顿了一下后相当理直气壮。
陶语盯着他看了半晌,指尖不自觉的在床单上画着圈。
白日里祭祀,晚上便没什么事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花灯如何,据说在无还湖里放过灯的夫妻,不仅会白头偕老,来生还会再重逢。岳临泽说这话时,莫名觉得脸上发烫,他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不想被陶语发现他的局促。
他说完就安静的等着,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陶语的回答,不由得偷瞟她一眼,结果正看到她在发呆,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嗯什么陶语猛地抬起头,看到岳临泽的眼角都耷拉下来后,急忙哄道,好呀,到时候咱们便一起去,我还没逛过庙会,肯定会很好玩。
那便这样定了,花灯要自己扎,你这么笨肯定不会,那便交给我好了,虽然府衙事多,但我总会抽出空来的。岳临泽努力绷着脸,可眼底的欣喜还是出卖了他。
无还湖是这座城的母亲河,城中百姓将其当做神明一般信奉,即便是成过亲的夫妻,也不敢擅自在她面前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但陶语愿意,是不是说明
只要想到那种可能,他的脸就又红了一层。
陶语正思考自己刚闪过的念头,一抬头就看到岳临泽红了的脸,顿时无语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副人格的少女心很严重啊。
一顿饭刚吃完,府衙就派人来请岳临泽了,本来还想多缠着陶语会儿的岳临泽只好匆匆离开,他一走,陶语就沉默下来。
刚刚听岳临泽说起祭祀大典的准备工作,她突然觉得很是耳熟,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些管理手段,都和现代组织大型活动时所用的办法很像,如果说之前跟这个时代比起来明显要先进的律法算是偶然,那这次又算怎么回事
无论是制定律法还是组织活动,这些都是需要很大工作量的事,即便岳临泽来负责大部分的工作,也非他一个人能完成的,而他刚刚的话也证实了,府衙里有他的帮手
那个神秘人也在吗
想到弹壳,陶语的目光变得淡淡的,几乎肯定了这件事。这些先进的东西,只有那个有枪的神秘人才会知道,而这个人参与了制定律法和组织活动。
她之前已经推断出这个神秘人很可能是无还城的百姓,而且是自小在这里长大的,才可以完美的隐藏住自己的身份,现在他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无还城,就更加肯定了陶语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现在范围已经缩小到府衙这个小小的区域,找出神秘人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有些麻烦的是,这个人和副人格之间的距离,似乎比她想的还要近,如果他真的对副人格动手了,那她很可能都来不及反应。
必须得想出个办法才行了。
陶语眼底闪过一道光,唇角缓缓勾了起来,要躺下时腰一酸,嘴角顿时僵住了,哎哟哎哟的抽着冷气躺下,在心里把岳临泽骂了一万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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