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点了点头,心里算是有了点底,坐在那里安心了许多。
丫鬟想起管家吩咐过的事,便提醒道:夫人。
什么事陶语浅笑着看向她。
丫鬟跟着笑笑,提醒道:城主酒量有些不好,待会儿管家会吩咐将您二位的酒换成清茶,让我先告诉您一声,让您心里有数。
知道了。陶语应道。
又等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来请了,她便穿着一身喜服出门去了,岳临泽正被一群年轻人围着打趣,看到她后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陶语看着他红起来的脸,好笑的问:这是怎么了
他们、他们唉,你可算来了,他们老是取笑我。岳临泽委屈道,眼中透露出对陶语的淡淡依赖,他们不过是比我早几年娶亲,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用过来人的身份说些乱七八糟的。
陶语安抚的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那些人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却是没有兴趣知道的。
只是她觉得很神奇,她和这个副人格说起来还不是相熟的关系,就莫名成了今天要结为夫妻的人,且他对这个身份适应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别扭的感觉,倒像是真拿她当自己夫人看待了。
岳临泽被她无声的安慰了,脸上的热度总算是下去了些,带着笑意道:咱们去敬酒。
嗯。陶语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去了屋里坐着的长辈那里,等长辈们说些吉祥话后,便举起杯子共饮。跟丫鬟说得一样,闻起来杯子带着浓郁的酒味,可尝起来却是带点蜂蜜甜头的清水。
她喝下杯中物时仔细看着岳临泽,看到他尝到味道时眉头皱了一下,就明白他之前并不知道酒被换过的事。
等给厅内三桌年长的人敬完酒,两个人携手从屋里出来,陶语就听到岳临泽不怎么高兴的嘟囔:他们又拿小孩子的东西糊弄我。话里话外满是酒水被换了的委屈。
陶语好笑的看他一眼,没有跟他说话。岳临泽还沉浸在这种委屈里,看到身边人后忍不住抱怨:媳妇儿,他们老是欺负我,不让我削发为僧也就算了,连酒都不给我喝,既然不让我喝,为什么又要我来敬酒
说是抱怨,声音里却没有怨怼,只是越来越明显的失落,陶语本来想一直装聋子的,却听到他像只吃东西的兔子一样嘴巴动个不停,眼看着已经到了庭院里,要去跟平辈的敬酒了,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丧了起来。
不能喝酒就那么重要陶语不理解这个副人格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岳临泽哀怨的看她一眼:我如今已经二十有余了。
所以陶语挑眉。
岳临泽撇了撇嘴:往日他们将我看做孩子,处处看紧了,只因我尚未成家,如今我已经成家,可他们还是拿我当小孩子看,我不喜欢。他越说越觉得委屈,不知不觉中眼睛就红了起来。
一个因为没喝到酒就要嘤嘤婴的人,似乎没资格说自己是个成年人陶语无奈,只好开口哄道:先敬酒,等宾客离开了,我陪你喝。
真的岳临泽惊喜的看着她。
陶语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暖意:真的。
得了陶语的保证,岳临泽重新高兴起来,和她到庭院中敬酒。因为这次敬的是平辈,说起话来口无遮拦了许多,很快岳临泽的一张脸就被他们说得红了起来,陶语虽然长相年轻,可比这些人都要大上几岁,听他们说混话时也是淡定。
在外人眼中,新郎官和新娘子好像换了身份一样,一个被臊得满面通红,一个却是冷静得狠。后来陶语见他们越来越没分寸,岳临泽眼看着就要钻地底下去,便开口制止了。
新娘子一发话,他们就不敢乱了,岳临泽感激的看了陶语一眼,陶语朝他笑笑,将他空了的杯子添满。
这一幕落到隔壁桌某个人的眼中,那人冷笑一声,显得十分不屑。陶语察觉到身后不善的目光,立刻扭头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一群人平静的吃酒。
然而当她看到那边桌上某个人的长相后,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会对他们lsquo;怒目而视rsquo;的,似乎也就只有这位周英先生了。
陶语不动声色的扭回头,笑着和岳临泽一起敬酒,很快就到了她一直留心的那桌。岳临泽举起酒杯说了两句,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桌上立刻有人叫好,周英嗤了一声道:我怎么不记得,城主大人酒量这般好了
只是比之前好了一点而已。岳临泽不擅撒谎,说起话来颇为心虚。
周英笑着站了起来,将目光定在了岳临泽身边小厮手中的酒壶上:总觉得这壶里的酒应该比我们桌上的好喝呢,周某可否向城主讨一杯尝尝
咱、咱们的酒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岳临泽有些着急。
周英不依不饶:可是我就觉得这酒好喝些。说着话就要去夺,小厮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才算避开。
周英当即道:不过是想向城主讨杯酒喝,怎么城主这么惧怕难道这壶里的酒真和我们的不一样他已经有些醉意,说起话来声音没控制住有些大了,一时引来许多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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