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泽见她抗拒,心中便笃定她身上有卖身契,当即解衣带的手更快了些。陶语只觉得前胸一凉,接着便露出了绣了金线的肚兜。
你、你还是个人吗!她是救了他两次的恩人不说,这可是大冬天啊,这么解开衣裳是想冻死她吗!
岳临泽在看到白花花一片时,也是怔愣一瞬,接着意识到自己对她,并没有像对杏花楼那些女人一样厌恶,登时便皱起眉头。
要搜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干点什么呢!陶语怒道。
陶语的声音唤回了岳临泽的理智,岳临泽沉着脸将她身上搜了一遍,却依然没有找到卖身契。
他瞬间有些不确定了。
陶语见他不再搜了,立刻挣扎着要起来,岳临泽顺势放开了她,看着她整理衣物,半晌问你真的撕了
对,早就撕了。陶语将衣衫系上,想了一下将腰带打了个死结。
岳临泽冷淡的看着她,半晌道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老子看你像我死去多年的弟弟,所以想对你好不行吗。陶语信口胡诌,将腰带系好后拉了两下,确定没那么容易被人撕开了就放心了。
她说完半晌才发现对方没有动静,陶语顿了一下抬起头,便看到岳临泽满脸复杂的看着她。
陶语她刚才说了啥哦,弟弟,这货该不是相信了
所以,这就是你把我救下来的理由岳临泽定定的看着她。
陶语眨了眨眼睛,半晌道当当然,不然我对你没半点那种心思,还对你如此纵容还不是因为这样。
岳临泽沉默了,半晌低头将包袱收拾好,放到一旁躺在地上,陶语趁机道你要是不想跟着我,那我盘缠分你一些,咱们分道扬镳,只是现在不行,我一个女人太危险,你得先将我送到下个城镇,然后你再走。
她说完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还想有个人能相依为命,那咱们就一起,我日后拿你当弟弟疼,供你读书考取功名,你看今日占我财产的官军没,他们就是因为有官位在身,所以才能为所欲为,你只有用功读书,日后才能有出息,才能让旁人再不敢提起你宠侍的身份。
岳临泽沉默的看着她,半晌道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只因为他像自己弟弟,便真的拿他当亲弟弟一般对待,他不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人。
自然有好处,曾经我是首富,旁人见了我自然要敬我一分,即便我是女子也要对我客客气气的,但如今不同了,我就是个普通的寡妇,且连个孩子都没有,日后安家后少不得看人脸色,但若家中有个弟弟就不同了,且这个弟弟还能考取功名,我的人身自然得了保障。陶语叹息一声,仿佛万般无奈。
她说完便紧张的看着岳临泽,她在赌,赌岳临泽会不会有一点良心,在她解除lsquo;误会rsquo;之后,对她心存一丝感激,也在赌他报复杏花楼的心有多重,是不是觉得考功名是不错的路。
岳临泽沉默有多久,陶语的心就犹如在火上烤了多久。许久之后,岳临泽看了陶语一眼,接着躺到了地上,闭上眼睛就要休息。
陶语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着火光在他清俊的脸上不断跳跃,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半晌,她眨了眨眼睛,感慨在闭塞空间里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虽然也被磨砺出阴狠的性子,但本质还是单纯的。
她叹了声气,走过去想将包袱取回来,可刚动一下,他的肌肉便绷紧了。陶语犹豫一瞬,低声道把包袱给我,你枕着也行,免得夜里有贼人。
岳临泽动了动,最终将包袱放到了自己头下。陶语勾了勾唇角,也跟着躺下了。她盯着上方的星空看了许久,心想自己这波破产还不算亏,至少副人格愿意撕下伪装了,日后她便好好照顾他,待他考到功名报了仇,她也就功成身退了。
陶语安静的想着以后的计划,半晌翻了个身,扭头看向已经睡着的岳临泽,她静静的看着他消瘦的身子,轻轻叹了声气。他看着身量其实并不大,本来还在抽条的时候,却因为长年没个好时候,此刻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没有一点成年男子的样子。
等安了家,就好好给他补补。
陶语打定了主意,渐渐困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便什么都不想了。
静谧的荒野,只有火堆发出哔剥的响声,整片大地都沉沉睡去。
岳临泽缓缓睁开了眼,如游魂一般坐了起来,盯着陶语毫无防备的后脑勺看了许久,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自己旁边的石头上。他安静的拿起石头,像一只深夜出游的猫儿一般走到陶语身边。
月色下,陶语嘴唇动了动,闭着眼睛睡得死沉。或许是失去所有的缘故,此刻的她再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嘟起的唇还透着些许单纯。
岳临泽平静的看着她,在她不自觉的伸手抓脸时,他的石头猛地砸了下去。陶语瞬间被耳边的响声激得跳了起来,看到岳临泽后瞪大了眼睛。
她惊恐的后退几步,然后就看清了岳临泽手中的石头,以及石头下那条死得透透的蛇。陶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声道怎么回事!哪来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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