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顺势演下去的确是谢璃的作风,十多年的好朋友他也照捉弄无误,根本不讲一点良心。
谢禾眨了眨眼睛,尴尬地说:“可我也不是韩星河的情人啊…?”
说漏了嘴,韩冬月也尴尬,她摆了摆手,想要跳过这个话题:“反正现在韩星河信了自己跟谢璃是一对儿,我怎么说都说不动,你去看看吧。”
“我?我还是先把我哥带走吧,不能让他再胡闹了。”谢禾叹着气说。
他害怕谢璃玩过了火,一想起曾走霸总风的韩星河现在那恨不得摇尾巴的小狼狗模样,实在太可怜了点。
所以他当即走进去拉谢璃的胳膊,想先把他叫出来再说。
结果呢,韩星河霸道总裁的气场一发,用冷得快结冰碴的声音呵斥道:“松手!”
趴在门边的韩冬月扶额,转过头去撞墙,恨不得用板砖敲醒自家老哥的猪脑子!等他想起来自己对着暗恋了八百年的谢禾大呼小叫了,看他怎么收场!
不过霸道总裁果然是霸道总裁,那气势震得谢禾立刻就松了手,而后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韩星河。
谢璃见状,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说出的根本不是人话:“河河,你不记得了么?这是我人见人爱的宝贝弟弟啊!”
谢璃这话一出,谢禾与韩冬月同时打了个激灵,一副生吞了苍蝇的扭曲表情。
一听是谢璃的弟弟,韩星河的脸色霎时好看了许多,目光落在谢禾脸上时,微微晃了下神,眼中飞快划过一抹茫然和疑惑,不过还来不及深想,便被谢璃扯回了注意力。
“对了,我弟弟叫谢禾,小名也叫禾禾,是不是很巧。”
韩冬月:…我哥啥时候叫河河了!该死的撒谎精,回去就给你开新的河蟹文!
谢禾:……
那天的探病最终以韩星河依依不舍,谢璃百般无奈地告别而收尾,其实一共也才二十多分钟,按谢璃的脾性,韩星河恐怕也就值他装二十分钟的,再多就腻歪了。
这二十分钟里,谢禾一直坐在一边思考人生,低垂着肩膀,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一旁韩冬月的职业写手思维一发散,以为谢禾是被自己老哥的失忆和态度给刺激到了,开始知道吃醋了。
他老哥等了十几年的春天终于开窍了,韩冬月当下激动不已,可转头一看到正对着‘大舅哥’笑得一脸痴汉的失忆霸总,兴奋劲就全都散了。
这运气不是注定孤独一生么!
其实韩星河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怎么说都是苦苦暗恋了十多年的人,在瞧见谢禾的脸时,他心脏就习惯性的不安分了。
但每当他想偷瞄谢禾一眼,谢璃就会做一些让他分散注意力的事,比如帮他摘掉粘在脸上的睫毛,或者说起有关于过往的趣事。
直到谢璃提出该走了,韩星河才如梦初醒般想起眼前这位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顾不得再注意谢禾了,两人纠纠缠缠地腻歪一会儿,这场莫名其妙的探病才算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进了小区,谢禾的脚步渐渐放缓,闷声说:“你别骗韩星河了,等他想起来一定会跟你急。”
谢璃停下脚步,回过头满不在乎地说:“跟我急什么?他天天僵着一张脸,我不过是乘机帮他放松一下面部肌肉而已,你也看见了,刚才他表情多生动啊。”
论掰歪理的功力,谢禾自认比不过他,也不想锻炼那个能力,所以他没再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脸,用行动来表示不赞同和不满。
“怎么?我们禾禾正义感爆棚了?要不你去韩星河那揭发我吧,我正好腻歪了。”
谢禾咬着牙,对谢黎游戏人生的态度格外不爽,他总是这样,明明身处现实世界,还是跟阵风似的,让人生出一种把握不住的无力感。
“好,那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你自己回家吧!”
“等等。”谢璃出声叫住他,慢悠悠地走到跟前,语带笑意问:“你在耍什么脾气?是因为我也叫他河河吗?”
怎么说也是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对于彼此的脾性说是了解十成都不为过,谢禾口不对心,是因为什么生得气,谢璃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是因为了解,才能准确找到爆炸点,轻易控制他的情绪。
“你爱怎么叫怎么叫,谁管得住你啊?”
被踩到痛脚,谢禾顿时炸毛,没好气地呛声:“爸妈拿你没辙,韩星河也被你耍的团团转,你不一向想干嘛就干嘛么,你们还是朋友呢!”
“哎呀,还是禾禾了解我。”
谢璃笑眯眯地去摸他的头顶,却被谢禾扭头躲开了,接着那只手从善如流地换了个方向,到底是落在了谢禾头上。
谢禾气得脸颊直鼓,火大地说:“别那么叫我!”
“那我该怎么做?”
谢璃偏偏头,佯装疑惑地与他对上眼,面容在皎洁月光下仿若镀了层柔和的光晕,一双秋水含情的桃花眼好似要将人吸进去。
“叫弟弟?给好朋友牵牵线,然后老老实实等着好朋友把人拐走?”
随着他靠近的动作,光晕隐去,渐渐被阴影所替代,红润的嘴唇跃入视线,并且存在感越发强烈。
谢禾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目光原本落在谢璃的眼睛上,奈何定力不强,很快就受不住压力,错开眼看向他纤长浓密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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