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说,他前两天还来我们班找谢禾,模样别提多狼狈了!我本来还琢磨着会不会是谢家内部争斗,结果看着还不太像。”
“那可不一定,小三生得可都是天生影帝,我家那位不就是么。”
原绍非拇指磨蹭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他们关系好像是不错,圈子里谁不知道谢家和沈家那点破事,傻子才会绑谢禾。”
“原哥,你也感觉不是绑架?我爸也这么说,谢禾失踪一个礼拜了,真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要是绑架早该联系了。”赵梓游纯属看戏心态,跟玩推理游戏似的分析着。
“所以吧,说不定就是他平时不受人待见,被人教训了而已。”
“也可能真是被绑了,不过图的不是财呢。”温洋不知何时走到了江连琢的画板前,啧啧地打量着眼前的半成品感叹:“保不准哪只狼想要金屋藏娇,这小脸,看得我都有点动心。”
江连琢对着自己曾经的随笔,眼底起了几丝涟漪,心头好像又升起了那股莫名的痒意,因为赵梓游提起谢禾,这张画才被他翻了出来。
本来应该是幅谢禾趴在书桌上睡觉的画,可在江连琢的笔下,书桌被改成了清晨凌乱的床铺,窗户后的晚霞被卧室里洒在枕边的晨光替代。
总之,除了谢禾这个人物没变外,时间地点乃至衣着都被江连琢的画笔掉包了,好在画里的谢禾是穿着衣服的,松松垮垮的睡衣好歹也是件衣服不是。
赵梓游闻声,凑这热闹围过来,一旁的原绍非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但听见谢禾的名字,还是跟了过去。
看着画里的谢禾,赵梓游想到了什么,面部表情古怪而扭曲地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向出了名不食烟火气的江连琢。
这家伙,怎么竟画这些色情的小黄图,上次的陆知恒也是,虽然赵梓游当时因为谢禾的阻拦,没把陆知恒的画抢到手,但之后还是得手了。
不过他这回巴不得没犯欠儿,江连琢画的画根本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偏偏这个魔盒连陆知恒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让他给偷来了。
画里的陆知恒衣不遮体,神色空洞而木然地蜷缩在地下室的一角,地上和他身上都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明明是副阴郁黑暗的画,画里也是那个相貌不出众的寒酸资助生,那瞬间偏偏就激起了赵梓游的某种欲望。
否则也就不会有上次他鬼使神差地去截陆知恒,结果却被原绍非瞧见的糗事了。
反正江连琢这个人有毒,什么高岭之花,就是个性启蒙学家,赵梓游收回视线,立刻从身周陷入毒沼的几人中抽离,顺便拽了一把原绍非。
“原哥,管他的呢,反正凭谢家的本事,谢禾总会被找出来的。”
原绍非不置可否,远远看着画上少年美好恬静的睡脸,低声道:“要是谢家不想找了呢。”
上次宴会,他清楚瞧见过谢禾身上的伤痕,如果谢家在意这个儿子,就不会放任他被虐待这么多年了吧。
现在回想,小时候的谢禾就跟其他小孩不一样,他不怎么笑,但笑起来特别可爱,原绍非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天天琢磨怎么逗他笑,却从没深想过他笑容少的原因。
也不知道他现在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原绍非从画上收回视线,眼神复杂,要是小时候没有赌气将谢禾送走,或许…或许现在每天都能看到了。
不光原绍非觉得后悔,谢禾也悔得肠子都青了,什么坚韧善良的主角,都是假的!
他回谢家的路上收到提示,主角仅剩二十几点的节操竟然又开始掉了,他跟着系统导航去英雄救美,结果呢,犯人和主角一起把他捆了??!
谢禾知道程越泽是个忠犬,但没料到忠犬是这么无脑的生物,还带帮助主角犯罪的,两人演了出强w奸戏码钓鱼,他这条傻鱼就屁颠屁颠地上钩了!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谢禾动了动脚,脚腕上绑着铃铛的铁链发出扰人的响声,陆知恒还真是会学以致用,把改良版的囚禁手段全作用回了他身上。
将亲手做的午餐放到桌子上,陆知恒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去洗了个手,才走到谢禾身边说:“先吃饭。”
“我不吃。”
行,你学我囚禁,我就学你绝食。
谁知道他说不吃饭,陆知恒就真的不再提吃饭的事了,只是剥开了一颗水果糖放在谢禾嘴边,谢禾将糖果挥掉,他就会再剥一颗,直到掉了满地的糖果,谢禾抬手都抬累了也倔不过陆知恒,只能不耐烦地从他手里抢过糖果自己塞嘴里了。
看着他因含着糖果而鼓起来的脸颊,陆知恒弯起眼睛,满足地笑了笑,笑容令谢禾浑身发毛,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系统先前提起的隐藏数值,就是所谓的黑化值吧,主角脾气倔强就算了,怎么还这么爱钻牛角尖呢。
难为陆知恒还记得原主是因为什么喜欢上的他,但问题是他不是那个病娇啊。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这里不好么?”陆知恒偏头,想要戳戳谢禾的脸颊,却被他躲了过去。
谢禾毫不留情地说:“不好,又黑又破又冷,我想回去。”
“当初你为了我从谢家搬到小小的出租屋,现在就为了我住在这里吧。” 陆知恒低头看向谢禾搭在腿上的葱白手指,恍然道:“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你每天都可以看着我,我也能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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