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禾眼角一抽,恼火地瞪向谢黎,谢黎生怕他不够气愤似的,一脸人畜无害地朝他眨了眨眼,眼底略带挑衅。
这是个不消停的角色,或者说,这是个会在未来给他制造一卡车绊脚石的难缠对手。
一旁的谢天时不怒自威,因为他的反应眉心已染上不快,看着盘子里两只喷香可口的虾仁,谢禾面无表情的将其丢回了谢黎的盘子里。
“我海鲜过敏。”
姓谢的里有洁癖的可不止原主,谢禾淡淡瞥了眼谢黎,警告他适可而止。
他现在可是个变态病娇,身负人设的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一旁的谢天时眉头皱起,像是在回忆谢禾是不是有这个毛病,一时还真找不到理由责骂,而谢黎嘴边的笑容也淡去了不少。
最终那两只虾仁还是没有摆脱被倒进垃圾桶的命运。
吃过晚饭,谢禾将自己觉得味道不错的菜交代韩叔加进陆知恒的晚餐里,回房拿了衣服后就去客房洗澡了。
谢黎上楼时正与去楼下客房的谢禾擦肩而过,而路过谢禾的房间时,却又意外从房门内听见了一阵响动,谢禾怎么都无法预料到,攻三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主角提前相遇。
“哥哥的房间还真是...别有洞天。”
房间内的景象太过出乎意料,谢黎已经顾不上礼貌问题,反手带上门感慨着走到了铁栏边。
正因为晚餐的汤里加了少许番茄酱而苦恼不已的陆知恒猛然抬起头,无论是在学校还是谢家,他都是第一次见到谢黎,本能警惕而又好奇地问:“你是谁?”
除了多了一层笼子外,对面的装饰及家具都显得非常精心,就连床铺用的都是与谢禾相同的私人定制版,窗边甚至贴心地放了一盆有助安神的迷迭香。
谢黎瞥了眼陆知恒晚餐里的虾仁滑蛋,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怎么会被关在这?是谢禾关的你?”
谢禾不在,他连哥哥的称呼都省去了,而陆知恒的防备眼神实在不像是自愿来到谢家的,几乎一瞬间,谢黎就认定了两人的关系。
他脑中忽然闪过方才谢禾蹲在门口面红耳赤的模样,再看陆知恒时眼中就多了几分琢磨。
“你是谁?”陆知恒绷紧了声线复问道。
“我叫谢黎,今天才搬进来。”谢黎眨了眨水润的双眼,伸手拨弄了两下门锁,小小的锁头精致又牢固,他说:“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需要帮忙吗?”
又是姓谢的。
陆知恒神情一冷,一脸厌恶地撇开了脸,没有将谢黎的后半句话当回事,虽然谢黎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但谢禾不也是么。
刚想到这,陆知恒突然一愣,他刚才想的什么?谢禾那张阴暗的脸无害?
发现了意外惊喜,谢黎难得没有计较,他上下扫过陆知恒身上廉价的衣物,随即定睛打量起陆知恒的五官来,没过多久,他的热情就冷却了下来,看似没什么兴趣地离开了。
可光凭这些举动,深觉受到了羞辱的陆知恒已经攥紧了拳头,谢黎那像是衡量货物的眼神狠狠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但明天就是离开这个地狱的日子,陆知恒忍耐着因怒火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全程没有作声。
这几个月他在学校学得最优秀的一科,恐怕就是忍耐了。
等到谢禾洗好澡,在客房用书本蹉跎了一段时间才回房,屋内已经只有陆知恒一个人在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陆知恒情绪反常,但在对方排斥的气场下,只得讪讪打消询问的打算。
在熄灯前,谢禾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中饱含的情绪太多,以至于陆知恒平白有些慌张。
好在,这一眼没有持续多久,第二日一早,陆知恒清醒过来时,已经在自家小区门口了,韩胜坐在驾驶位一言不发,冷峻的侧脸一如当初抓他去谢家的模样。
陆知恒在下车前下意识地朝后排看了一眼,在发现车上只有韩胜和他两个人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隐隐的,还有些说不明的火气,书包里除了书本,还有两沓沉甸甸的钞票,解放后仍止不住愤怒的原因或许在这。
名贵的豪车在放下人后飞驰而去,陆知恒站在路边,脸色复杂而懊恼,他发现自己被谢禾给忽悠了。
除了心甘情愿外,被胁迫不稀罕收钱有问题吗?他当时怎么就被那个神经病唬住了?!
……
三月初,九舟学院正式开学,而下半学期的开始,也意味着陆知恒的梦魇加深,几个将与他牵扯了一辈子的变态会逐渐被他吸引,河蟹文开始向修罗场的方向展开。
当然,谢禾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的戏份用术语来说只称得上是炮灰。
“听说了吗!下周原少就回国了!”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江少今天都来上学了,原少周末就回来。”
“唉,我爸那卖矿泉水的小破公司,他们回来我家也高攀不起…”
“别想了,1年A班新来了个美少年,你知道么,好像叫什么谢黎。”
“姓谢?A市除了贩卖艺术品的谢家,又出了什么新锐吗?”
“就是那个谢家啊,听说是私生子。”
“啧啧…私生子就算了吧,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嘘!小点声!你忘了跟谁一个班的了!”
午休时间,谢禾单手拄着下巴,坐在窗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实则已经从同学口中听了好些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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