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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老神在在地端了茶,她的意思很明白了,要么你自己担了这个错处,直接让出族长的位置滚蛋,要么就把你母亲和弟弟推出来戴罪羔羊。
    怎么也得选一个。
    赵昌业只觉得无比憋屈,他真不该走这一趟。
    但他也知道,这必然是族中许多人商量好的结果。
    想到外面对他不利的流言,再想想家中母亲弟弟,若是连母亲弟弟都离心了,日后恐怕更加艰难,可是让出族长之位事小,但那么做就等于认了这错,强逼侄女为妾啊,他、他以后还怎么当官?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荣亚从后堂走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口,老太君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他没有把你当侄女,你也不必将他当伯父。rdquo;
    荣亚垂下眼眸,还是有些黯然,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不然难免显得过于凉薄,若不是被逼到这份上,她又怎么会和养了她这么多年的长辈离心离德呢?
    她问:老太君,大伯hellip;hellip;会怎么选?rdquo;
    老太君冷笑:你这个大伯啊,最是自私凉薄,当然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rdquo;
    老太君一语成谶。
    翌日,赵昌业便开了祠堂,表示他母亲弟弟都做错了事,辱没了赵家名声,他这个族长虽然心痛,但不得不做出表率,于是他让母亲去家庙思过,把弟弟出继到一个没有后嗣的旁支的旁支去。
    荣亚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周氏还有赵三老爷说的,反正两人听说是比较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就是找三老爷举家搬出赵府的时候,赵三太太扑到赵昌业身上抓挠,险些将他耳朵咬掉。
    而相应的,赵家也开始帮赵昌业洗白,对外说法则是不存在逼侄女为妾,只有猪油蒙了心的老太太偏心嫡长孙女,被嫡长孙女回家一哭两哭,便决定让三孙女去做妾,所有事情都是她自作主张,三老爷碍于母名,不得不服从。
    赵大老爷,赵家族长干净得跟块白布似的。
    这种说法说也是说得通的,但相信的人有多少就不知道了。赵昌业再在公众场合声泪俱下地哭诉几声,说自己如何痛心,又如何不孝,要母亲为自己的女儿犯下糊涂事云云,总之赵昌业的名声是勉强刷回来了。
    而这对赵家整个家族都是有好处的,毕竟族长犯错和族长的家人犯错族长大义灭亲,那是不一样的,前者于整个家族都不好听。
    当然了,赵昌业也只是名声上稍有挽回,这件事中他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一个嫡长女,一个出色的女婿,一个强有力的亲家,还有支持自己的母亲,以自己马首是瞻的弟弟hellip;hellip;
    太多太多了。
    赵昌业只觉得苍老了二十岁不止,满心疲惫,看着空空荡荡的府邸,他咬咬牙,对着院中道: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rdquo;
    那处被仆人死死抓着的,正是赵敬延。
    第109章 我对姐夫没兴趣(八)
    事情都解决了,赵昌业自然要追根究底整件事是怎么爆出来,然后几乎不用他怎么查就发现源头竟然是这个赵敬延。
    然后他差点被其吐血!
    小兔崽子!中山狼!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你能从一个快揭不开锅的寒门小子成为二房嗣子,结果你就是怎么报答我的!rdquo;
    打,给我狠狠地打!rdquo;
    赵昌业从得到消息开始,心里就憋着好大一团火,他气赵静月不肯好好听话,气赵静宁不省心,气母亲不管事不替他兜着点,气弟弟没用出了这么大篓子,还气家族落井下石。
    但这些对象他统统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他快把自己憋成变态了,唯有这个赵敬延,他还是能动的,这也是他最恨的对象。
    成吨成吨的愤怒砸下去,啪啪的板子声在院子里响彻,赵敬延惨嚎得厉害,但他一边惨嚎还一边高叫着:我是二房嗣子,我要保护父亲的女儿,我要保护姐姐!rdquo;
    赵昌业气极反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好啊,你不是孝顺这个爹吗?想来是一点都不顾念生身父母吧?rdquo;他高声叫自己的常随:赵德,去,把这些年这小子从府上捞出去给那户人家的东西都给我讨回来,弄不回来的都给我砸了!rdquo;
    常随赵德没有立即动,在赵昌业又暴怒地催了一句的时候才领命而去。
    当然不能就这么去,赵德找了一群混混,让他们去赵敬延从前的那个家里讨债。
    这债务从何而来?
    赵昌业自然不可能掏心掏肺地对赵敬延好,他是要将这个便宜侄儿牢牢捏在手心里的,他看出赵敬延对从前的家人颇为在意,表面上纵容赵敬延接济他们,私底下也让人给那家人置办了一些产业,但这些都是写了欠条的,这几年利滚利的,他不追究则已,一旦追究那家人裤子都得赔给他。
    原本他没打算过用这招,比较赵敬延一直很听话,但现在既然不听话了,也没必要再留情面了。
    那些混混拿着白纸黑字的借条。
    每一张上面都有亲笔画押。
    有的是当家男人画的,那钱是给家里买田的;有的是家中大哥话的,借来钱开铺子的,有的是家中二哥画的,买房用的;也有女主人画的,拿钱是给孙子添置好东西,给女儿添置嫁妆用的;还有已经出嫁的姑奶奶画的,拿来放印子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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