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着,又委屈起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妻主也不同他圆房。因为是在逃难,这也罢了,可是她很少跟他亲热。不是说血气方刚的女子,看到年轻男子就忍不住的吗?怎么妻主这样能忍?很少对他动手动脚。难道是对他没兴趣吗?她之前说的喜欢他,都是哄他的?
他越想越委屈,渐渐眼里含了泪。他又倔强,紧紧抿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他生着一双圆圆的猫眼,清澈明亮,平日里看着单纯又柔顺,这时含了委屈,更显得可怜可爱。罗衣细细打量着他,更想欺负他了。
她暗叹一声,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从前谈恋爱的时候,哪有这样邪恶过?如今碰见了他,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坏到了这个地步。
她看着他默默含着泪,隐忍着不肯发出声音,心想,还是做个人吧。
露出笑脸来,柔声哄他:别哭,别气,现在被欺负算什么?以后被欺负的日子还长着呢!rdquo;
有这么哄人的吗?方尽忍不住了,扭头瞪她。对上她笑吟吟的神情,又哭不出来了。
妻主讨厌!rdquo;他推了她一把。
罗衣笑着,抬袖给他擦眼泪,她刚才是跪坐在他身体两侧,这会儿累了,便换了个姿势,改为覆在他的身上。
感觉到他身体绷紧,笑容更增一分,一手撑在他脸侧,拖着腮,一手捏他的脸:后悔也晚啦,你已经嫁给我了,这辈子都是我的人。rdquo;
方尽从没跟她挨得这样近过。两个人交叠在一起,身体紧紧贴着对方。这是他期盼了很久的亲密,可是他却有些挨不住。又紧张,又兴奋,又慌乱,一时呼吸都紊乱起来,险险有些喘不上气。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淡淡体香,仿佛带着迷醉人的功效,他整个人都晕陶陶的,眼神迷离起来:妻主,你喜欢我吗?rdquo;
他不知不觉伸出手,揪着她肩头的衣裳,浓密的睫毛颤动着,抬眼看着她:妻主,你喜欢我,好不好?rdquo;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呀!从前,他只把她当妻主,想着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不被打,不被骂,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就是他此生的追求了。可是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喜欢上她,一颗心落在她身上,不再满足于安安稳稳过日子,而是希望她疼他、宠他。
他几乎想求她,求她喜欢他,疼他、宠他,甚至一辈子只有他一个。
但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开不了口。便睁着一双渴求的眼睛,哀哀地看着她。
罗衣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她没想到,单纯柔顺的小夫郎居然动了情,而且情意如此深厚。她不由得反思起来,她值得他如此喜欢吗?仔细想了想,别的她保证不了,但是只疼他一个,还是能做到的。
她低下头:闭眼。rdquo;
方尽看着她,意识到什么,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而后柔顺地闭上了眼睛。
罗衣俯身,在他的眼睑上轻轻吻下。
托起他的下颌,吻在他的鼻尖上,又吻在他的微微抿起的唇上。
感受到他绷紧的身躯,她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捉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方尽轻轻一颤。
一个绵密的吻,持续了很久。
方尽绷紧的身体早已放松下来,无处安放的心也渐渐落回了原处。那些渴求,那些不安,那些惶然,都被这个轻柔的吻安抚下来。
虽然还有些不满足,但是心里喜悦得很。
他睁开眼,看着上方。
妻主hellip;hellip;rdquo;他小声叫她,目光充满依恋。
罗衣从他身上翻下来,侧躺在他身边,支起上半身,含笑看着他:累了一天,睡会儿吧。rdquo;
方尽的眼睛垂了垂,忽然生出一点勇气,他往她身边挪了挪,一咬牙,两手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口。
妻主疼他,不会推开他的。他在心里这样想着,紧紧抱着她的腰,不肯松开。
他想抱着她睡。她是他的妻主,他们已经如此亲密了,他在她怀里睡并不过分。
但是身体却紧绷着,唯恐自己想错了,她其实没有那么顺着他。
他紧绷了很久,发现她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如他想象的一样,对他很是依顺。他心底涌起浓浓的喜悦。过了一会儿,背上搭了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睡觉。
方尽心底一热。
妻主真好。妻主也喜欢他的。这样想着,他闭上眼睛,满足又甜蜜地往她怀里拱了拱,然后安心睡去。
半晌后。
方尽的身体渐渐绷紧了。
他尴尬不已。
他只想着,抱住妻主,在她怀里睡一觉。他没想到,这个姿势不太妥当。他的脸埋在她柔软的地方,异样又醉人的触感,让他可耻地有了反应。
他不敢叫她看出来,尽量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双脚蹬着床板,让自己下半边身子尽量远离她。
又屏住呼吸,做出睡熟的样子,不经意rdquo;地松开她的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睡rdquo;过去。
他不敢大口呼吸,唯恐紊乱的呼吸叫她听出来,发觉他的窘迫。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脑中轰rdquo;的一下,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就听她道:我的亲亲小夫郎,我的佳人大宝贝,你是要把自己憋死吗?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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