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年过去。
    小婉二十岁了，也终于怀了身子。
    余念不再带着她到处玩，又把府里的猫猫狗狗都迁出去了，只让她看看花草，养养鱼。
    小婉终于想起罗衣，要回家看娘。余念不想她出门，就哄她在家里，自己去请丈母娘。
    罗衣照顾了她几日，就走了：你身子好得很，不必我操心。rdquo;
    小婉怪她不疼她了，罗衣就道：你们两个打情骂俏，没个消停的时候，我一个长辈杵在这里，尴尬不尴尬？rdquo;
    小婉撅着嘴，但眼里满是喜悦，娇气地道：那你常来看我。rdquo;
    知道了。rdquo;罗衣说道。
    十个月后，小婉生了个女儿。
    余念很高兴，满月酒办得很大，请了许多宾客来庆贺。
    罗衣也去了。
    期间离席一趟，就看见余念和几个同族的兄弟在说话。
    头胎是个闺女也没什么，能生就好，儿子总会有的。rdquo;
    我媳妇有个生儿子的秘方，回头我拿来给你。rdquo;
    生个闺女也好，免得她天天张狂，一个妇人骑在爷们头上，不像话。rdquo;
    说话的是余念的同族兄弟们。
    罗衣打量余念的神情，发现他的神情算不上好，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不太满意这番话。他张口刚要说什么，蓦地余光瞥见罗衣的身形，顿时面色大变。
    一把推开同族的兄弟们，他急匆匆来到罗衣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娘，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别跟小婉说，我不是那样想的hellip;hellip;rdquo;
    他很害怕罗衣。
    这得从小婉告诉她的一桩秘密说起。
    两人有次亲热完，小婉趴在他身前，对他说道：在我七岁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爹是出门学艺了。忽然有一天，我明白过来，我爹怎么可能是出门学艺了？rdquo;
    他那未曾谋面的岳父，乃是被妻子绑起来，在树上吊了一晚上，然后觉得自己没出息，要出门学艺，待学成归来就养家糊口。
    他丈母娘如此厉害，如果因为刚才的事误会了他，再告诉小婉，小婉有学有样，也让他出门学艺rdquo;，可怎么好？
    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通，意思是他很喜欢女儿，不会逼小婉吃生儿子的药，他和小婉夫妻情深，没有谁骑在谁头上。
    你不用跟我解释的。rdquo;罗衣淡淡地道，想要儿子，乃是人之常情。你想要儿子，跟小婉说就是了。她愿意就生，不愿意就不生，是你们两口子的事，与旁人无干。rdquo;
    余念不信，以为她在说气话，更加努力地解释起来mdash;mdash;他真的很敬重小婉，他是老幺，传宗接代又不靠他，他不必非生儿子，就算小婉以后生不下来儿子也没关系。
    说了很长一通。
    最后，他向天发誓：我一定会对小婉好的，如果我欺负了她，就叫我立毙当场！rdquo;
    他发的这种毒誓，也没叫罗衣动容半分。
    她笑了一下，说道：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教训你的意思。你们之前一直很好，我很欣慰，为她高兴，也为你高兴。别紧张了，我进去看看小婉。rdquo;
    余念战战兢兢地看着她进去。
    罗衣进了屋，看到小婉抱着孩子在床上，正在喂奶。
    见她进来，小婉立刻说道：娘，你不知道，她们好烦，我生女儿怎么了，个个教我生儿子的秘方，好似我生不出来似的！rdquo;
    我女儿才满月，我们高高兴兴地办满月酒，她们来说这样糟心的话，成心给我添堵，什么人哪！rdquo;
    罗衣坐在床边，微笑地望着她，安静地听她说。
    小婉说完，高傲地哼了一声：以后再也不请她们来做客了！rdquo;
    刚才在外面，看到余念了。rdquo;罗衣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几句，然后笑道：他向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对你。我就笑了，我的女儿，她难道很傻么？不会自己对自己好么？要别人来保证她过得好？rdquo;
    小婉骄傲地扬起头：就是！谁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rdquo;
    罗衣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格外温柔：娘的小乖，聪明勇敢，坚强自信，利落果决，又有才有貌，娘宠你长这么大，可不是给别人欺侮的。你记住，谁也不能欺负你。但凡欺负你的，就是打娘的脸。你能叫人打娘的脸吗？rdquo;
    小婉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横眉竖目：天王老子都不能！rdquo;
    罗衣笑笑，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小婉发觉她今天异常温柔，想起出嫁前偎在她怀里撒娇的日子，心头涌上种种情绪，忍不住又想往她身上偎：娘，这世上你待我最好。rdquo;
    不，还有一个人待你最好。rdquo;罗衣说道。
    小婉好奇道：谁？rdquo;
    余念？他虽然待她好，可是比不上娘。
    哥哥？还比不上余念呢。
    她实在想不起来，便困惑地看着她。
    罗衣笑笑，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傻孩子，是你自己啊。rdquo;
    小婉怔住，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娘真怕你生了孩子，就忘了对自己好。rdquo;罗衣摸摸她的脑袋，又低头看看她怀里的孩子，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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