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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多谢师姐提点。rdquo;他站起身,将她杯中倒满,又为自己倒满,面上一派严肃,向她敬了一敬,而后又仰头饮尽。
    喉咙里一片热辣,渐渐的肺腑里都似有火在烧,他渐渐找到喝酒的感觉,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嗜酒。
    喝着酒,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能说出口了。平时不敢多看一眼的人,此时也敢看了。
    他借着敬酒,一眼又一眼地看她。话却不多,有时是多谢师姐这些年的照拂rdquo;,有时是我再敬师姐一杯rdquo;。
    不多时,酒下去半坛。
    他终于放缓了速度,坐在石凳上,整个人不似刚才那般僵硬。
    眼神带了少许迷蒙,人也有些放松。
    他有些醉了。他自己不知道,但是从别人的角度去看,他显然喝醉了。
    罗衣坐在他对面,一手撑着腮,一手把玩着酒杯,微笑着看他喝醉的样子。
    他清醒的时候,沉着稳重,浑身散发着可靠的大弟子风范。此时喝醉了,那些被他约束自己的条条框框,便变得歪歪扭扭,柔软依附着他,使他露出本来的模样。
    还喝吗?rdquo;罗衣摇了摇酒杯,笑着问他。
    万斩风喝多了酒,反应已经有些迟钝。他慢了半拍,才站起来:我给师姐倒酒。rdquo;
    罗衣便仰着头,看他给她倒酒。
    他不胜酒力,脸上红红的,眼睛似蒙上一层雾气,湿漉漉的。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爱。
    不喝了。rdquo;罗衣站起身,我们吃果子吧。rdquo;她进了屋,端了一盘果子出来。
    万斩风看着一盘果子,把苹果、梨子往旁边扒了扒,拽出一串葡萄来,双手捧过去:师姐吃葡萄。rdquo;
    你知道我喜欢吃葡萄?rdquo;罗衣挑了挑眉。
    万斩风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我见师姐经常吃葡萄。rdquo;
    他说到这里,想到什么,又把手收回来:我给师姐剥葡萄。rdquo;
    往常师姐吃葡萄,都有人剥给她吃。
    他从前没剥过葡萄,可是心里却练了无数回,此时剥起葡萄来,又快又完整。
    他剥完一粒葡萄,然后愣住了。
    往常都是师妹给师姐剥葡萄,直接喂到师姐嘴边。他,他难道也要这样吗?
    师姐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庄重?
    他这样想着,一时愣在了那里。
    罗衣一眼看穿他犹豫什么,她微笑着,往前倾了倾身,张口含住他指尖上的葡萄。
    葡萄没了。
    指尖只留下柔软、湿润的触感。万斩风脑子里嗡rdquo;了一下,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后来的事怎么发生的,万斩风说不清楚。他只是依从着自己的心,跟着她的脚步。一切似乎理所当然,又似乎水到渠成。
    次日一早。
    万斩风从极为酣畅的睡眠中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身体先恢复了知觉。
    柔软温暖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这具身体带给过他极为美妙的享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先紧紧收拢了。
    等一下!
    万斩风浑身一僵,彻底清醒了,他极慢极慢地睁开眼,看向自己怀里。
    她已经醒了。此时,睁着一双柔媚的眼睛,弯着红唇,温柔地看着他。
    他脑子里轰rdquo;的一下,身体也轰rdquo;的一下。
    师,师姐hellip;hellip;rdquo;好半晌,他才找回声音,结结巴巴地道。
    他没敢松开她,也没敢抱更紧,僵在那里。
    罗衣醒来有一会儿了。她没叫醒他,躺在他怀里,观察他的睡颜。
    他睡着的时候也很英俊,乌黑浓密的眉毛斜飞入鬓,精致得都不用修。他眼线狭长,然而睁开时却没有丝毫狡猾、冷漠之感。他鼻梁高挺,唇瓣饱满,下颌有型。实在是一个英俊到极点的美男子。
    见他醒来,罗衣挣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早,师弟。rdquo;
    万斩风发誓,他绝对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早安!他僵硬地躺在床上,看着她从容自若地穿衣起身。
    乌黑长发披在她的背上,有几缕不听话地卷了起来,他很想抓住那几缕头发,教它们乖一点,别给师姐添乱。
    但他没有动,磕磕绊绊地道:师姐,我们hellip;hellip;rdquo;
    罗衣回过头来,对他一笑:我们该出门了,师弟。rdquo;说着,她朝外面指了指,示意他天色不早了。
    万斩风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等罗衣出去后,他也起了床。
    时候不早了,他们现在其实有点晚了。来不及吃早饭,两人匆匆往比武场赶去。
    路上,零零散散有几个其他门派的小弟子经过,对他们打招呼:冷师姐!万师兄!rdquo;
    罗衣只对他们点点头,照常一言不发。万斩风见她如此冷淡,心里居然十分高兴。
    她只对我笑,他这样想着,之前因为她起床后的冷淡而感到的失落,也渐渐散了。
    他和颜悦色地跟各个小弟子打着招呼,直到来到比武场。
    大部分人都到了。
    嵩山派的两个大弟子居然来得这么晚,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华掌门便问了一句:怎么来得这么晚?rdquo;他心里想着,定然出了什么事,才让两个懂事的孩子居然来这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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