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许君怡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叫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一副阔少爷的派头。
因常跟着京中的达官贵人们出入酒楼,不知不觉间他变得十分虚荣,花钱开始大手大脚。没钱了便去借,如今已欠下钱庄二百余两。但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还不上,因为他对自己能高中之事深信不疑。只要中了状元,有的是人乐意帮他还钱。
许君怡也是同样的想法,对钱财之事毫不放在心上,每日穿金带银,过得很是奢侈。
话说回到沈义轩。
他刚进了家门便听到侯岑嬉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加快脚步的进了房,对方正抱着他儿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咧着嘴向他打招呼,“沈兄,你回来了。”
沈义轩看了他一眼,脱掉冰凉的外衫,换了件用火烤过的长袍,然后将手搓暖,把沈牧从他怀中抢了过来。
“哎,沈兄,我还没抱够呢!”侯岑气得跳脚,见他没有送回来的意思,便高声对沐心喊道,“君瑞,你看沈兄多么小气,不让我抱大侄子。”
“谁是你大侄子?这是我儿子,和你可是非亲非故。”
“沈兄这话就不对了。我是晓梅的相公,就是你们沈家的女婿,除非你不把晓梅当自家人。”
沈义轩边逗弄儿子边冷笑道,“不是还没成亲?”
侯岑撇撇嘴,哼哼道,“不能和大侄子玩那我只能找君瑞说话了。”说罢,立即坐到了沐心身边,看着他道,“君瑞,每次见你都觉得你比之前更漂亮了。”然后絮叨起究竟哪里更好看了。皮肤又白了,眼睛更水润了,唇瓣更红艳娇嫩了……
沐心抬眼看了看他,不堪其扰的拿了颗蜜饯堵住了侯岑的嘴。
沈义轩这人占有欲极强,便是别人多看沐心两眼都要发怒,如今侯岑可是在老虎嘴里拔牙,真真找死。
他立即把沈牧放下,铁青着脸抓起侯岑胸前的衣襟,将人扔到了门外,转身对沐心叮嘱道,“宝贝儿,下次不要让他再进来了。”
沐心点了点头,朝沈义轩微微一笑。
沈义轩瞬间失了呼吸,视线紧紧缠绕在青年身上,声音极为嘶哑,“宝贝儿,别勾我。”
就是要勾你。沐心暗道。嘴角微微扬起,双手搂住沈义轩的脖颈,舌尖撬开对方的唇瓣探了进去。
沈义轩失神了一瞬,立刻转为主动,温热的大掌在沐心身上四处煽风点火,让沐心不由自主的软了身子,发出了令人血脉喷张的低/吟声。
两人酣战了一个多时辰,待晚饭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沐心的唇瓣肿起,耳垂也被吸允的通红,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印着几个青紫色的吻痕。沈家夫妇和许父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说什么,贤王可受不了了,眼睛死死的瞪着沈义轩,像是要在他身上开出几个窟窿。
许父见他如此恼怒,碰了下他的胳膊,道,“别看了,吃饭了。”
贤王立刻转怒为喜,对许父说道,“嘉文,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沈夫人说得对,追媳妇就得死乞白赖,往死里缠他。
许父瞥他一眼,没有吱声。他既不恨贤王,也不再爱他。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爱一个人的感觉他已经不记得了。
贤王心知那眼神中的含义,但并没有向以往一样伤心。他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早晚会让对方再次爱上他。
沈义轩当年休妻,不到一个月就得到了他儿子的原谅,可见许家的人心肠有多么软。他坚持了半个多月,现在都能上桌吃饭啦。
会试后,沈义轩本以为能和自家宝贝儿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日子。不曾想,因皇帝的命令,主考官们夜以继日的阅读卷宗,不到七天就有了结果,第八日一早便放了榜。
沈义轩得了会员。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正在房内给儿子换尿布,脸上用一块花布裹住。因为每次轮到他给沈牧换尿布,臭小子都会尿他一脸。
“恭喜啊沈兄!”侯岑十分兴奋,比沈义轩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我就知道你是咱们济才书院最有才华的,比那个赵书平不知强了多少倍!”
沈义轩按住儿子的两条小粗腿,慢慢的把尿布包好。
“你没见到赵书平看到榜单后的脸色,太精彩了!”侯岑哈哈笑了起来。
沈义轩给儿子包好了尿布,在沈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小混蛋,再敢闹腾就把你扔了。”
沈牧嘴里吐出一个泡泡,似乎还翻了个白眼。
“其实赵书平的名次也算不错,若非他之前放言会元是他囊中之物,大家肯定会道贺一声。如今却都在笑话他,劝他日后莫要再自视甚高。”侯岑说着又笑了起来。
赵书平不仅不是会元,连前三名都不是。他虽有才华却用力过猛,最后只得了个第二十名。因这件事打击太大,殿试时一直恍恍惚惚,等到回过神来又紧张过度,吓尿了裤子,出了大丑,被皇帝取消了殿试资格,扔到了街上。
寒窗苦读十余年,最后一无所获,何等悲惨。后因欠债太多被客栈赶了出去,只能和许君怡一起流落街头。没多久就被钱庄的人找到,催他还债。
身无分文的赵书平便动了将许君怡卖进青楼抵债的心思,只不过被对方抢先一步,将他卖给了倌馆,成了一个以色侍人的小倌。
而许君怡则凭着容貌搭上了一位朝中大臣,成了对方的男妾,想借这位大臣的手报复沈义轩和许君瑞,被对方察觉后直接发卖了,也不知被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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