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他只是找人狠狠羞辱南萝,让她的名声在妓子中都变成最下-流的那等,让京城众人都知道——
所谓的第一绝,其实也不过是娼-妓罢了。
之前所谓的品性高洁、不以色侍人,不过是她装出来的架子罢了。
然而……
南萝的身世本就复杂,沦落到烟花之地,从长孙鸿的反应来看并不简单,若是长孙凌真的就靠着这层身份,硬是将人欺凌至此,万一逼得南萝想不开……
雪芽光是想到这里,就觉得这福寿的计谋真是可怕。
最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他只是碰巧说出这么一个点子,还是背后真有人在指导。
显然,长孙凌也意识到了这点,不论是哪个都让她不舒服,但她也没有看着人在自己的跟前鲜血淋漓的冲动。
二十大板之后,她意兴阑珊地起身,摆了摆手走进殿内:
“送回司礼监去吧,我这儿庙小,容不下有如此本事的大佛。”
雪芽看了一眼福寿的身影,转身跟着她进了殿。
她还在想怎么逗心情明显不好的主子高兴,背着手走在前头的人忽然就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
“雪芽,你怎么看”
雪芽:“……”
她愣了一下,而后开口道:“福寿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剑走偏锋罢了,如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长孙凌抬手摇了摇自己的食指:“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殿下的意思是……”雪芽试探着问了一句。
长孙凌皱了下眉头,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提醒道:
“我问的是,你觉得该如何让那南萝知道我的厉害”
雪芽深呼吸了一口气。
几息之后,她联想到了宫中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恶意,试探着降低了好几个层次:
“把她的衬衣藏起来”
“把她的口脂丢掉几个颜色”
长孙凌眼前一亮,对她打了个响指:
“不止如此!我还要在她的床上丢……我想想丢什么……”
而后,她一拍手:“上次咱们出宫,路过一个摊贩,那摊贩捏的糖人儿栩栩如生,就让他捏个死老鼠,然后丢到她床底”
糖人儿本来就是红糖水凝的,一旦捏了个死老鼠放到床底之后……
长孙凌被自己想象出的南萝大惊失色的模样取悦了。
“走,你这便在宫中找几个手艺人来,我要他们按照我想的点子做。”
不多时。
尚工局内。
“凌儿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门外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询问。
殿内的人齐齐低头行礼。
长孙凌回过头,脸上的笑意还未褪下,立刻便听她道:“太子哥哥!”
“听闻母后近日夸奖凌儿的功课有进步,可不要因此懈怠啊。”长孙泽迈步走入,笑着同她说道。
长孙凌脸上笑意更盛:“太子哥哥放心,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母亲教导!”
听到她这抹了蜜一般的保证,长孙泽只笑着摇了摇头:
“你啊……我还不知道你”
太子唇角的笑意未褪,开口道:“近日被母后拘在上书房,可把你给憋坏了,想不想出去玩”
长孙凌惊喜抬头:“大哥大哥大哥!知我者,大哥也!”
世上还是长兄好啊!
长孙泽瞧她这样子就忍俊不禁,只摇了摇头道:“你要谢就谢你二哥,是他同我说,再不给你找点儿事,你要把皇宫闹翻了。”
长孙凌撇了撇嘴:“二哥那是嫉妒我活得自在潇洒。”
太子:“……”
他无奈道:“这话可不能让你二哥听着,否则他给你让出的那份请柬,怕是要收回了。”
“请柬什么请柬”
“唐相国七十大寿,给朝中同僚和皇室皆递了帖子,你二哥不想去,自然就空了一张,到时候……”明明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偏偏长孙泽还会眨眨眼睛,笑的明媚,看的周遭宫人通通红了脸。
长孙凌收到暗示,立刻点头!
“大哥大哥,我一定会去,但是母后那边……”
她也在用眼神拼命暗示。
太子无奈道:“知道了,我到时就说你对大理寺断案有兴趣,那日正好休沐,我带你去大理寺见见场面。”
长孙凌激动地立刻想跳起来,立刻道:“我就知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哥!”
……
唐相国寿宴当日。
往来宾客络绎不绝,纷纷登门,各个进了门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门口迎客的唐家子孙们更是笑的脸都要僵了。
好不容易陆陆续续人齐得差不多,就听见门口一声通传——
“太子殿下到——!”
“二皇子贺礼至——”
听见这声响,不光是当庭宾客回头去看,就连被请来助兴的,在角落里缓缓抚琴的女人,也抬眼去看门口的方向。
见到那光风霁月的来人时,盛妍在心中同弹幕同样“哇”地一声!
明月皎皎,玉树临风。
当朝太子遗传的基因很是不错。
甚至有观众当场倒戈:“算了算了,主播我们还是言情吧!太子很帅啊!”
盛妍刚在心中摇头,忽然发觉自己此刻弹琴的动作顿了顿。
随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