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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但由于他不是真正的维护者,并不享受灰色空间提供给维护者的一切福利待遇,所以他的新身体,主系统并不会免费提供,而是需要用你做任务取得的能量交换。”毛笔公事公办。
    “……一具新身体,需要多少能量?”孟晖表情一僵。作为一个刚刚成为维护者没多久、仅仅执行了一次长线任务的菜鸟,他的小金库并不怎么充裕。
    毛笔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怜悯,吐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孟晖:“………………………………”
    ——这个兄弟,他是养不起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赊账,一分利;二、阴魂可以暂时与你共用一具身体,等到攒够了能量,再行兑换身体。”毛笔体贴的给出两种解决方式。
    孟晖算了算自己赚取能量的效率,眼神微动:“共用……”
    只是,他还没说完,便被孟晦斩钉截铁的打断:“赊账!”
    孟晖扭头看向自家兄弟,满满都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责备。
    而孟晦却难得固执己见:“不给身体,还怎么能愉快的玩耍?自攻自受吗?!”
    “你就不能想点正事?!”孟晖头疼。
    “这是唯一的正事!”孟晦寸步不让。
    毛笔看着这对兄弟吵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赊账。
    当孟晖一脸肉疼的说出这两个字时,孟晦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儿,而孟晖则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带上深深的无奈与纵容。
    又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毛笔默默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然后在制造身体的列表中选择了质量最好、也是最贵的那一款。
    ——说正事就好好说正事,喂什么狗粮。在主系统面前还这么不正经,那就还账到死好了。
    孟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然在一瞬间背负了惊天巨债,而光球倒是接到了扣款通知,看着那一长串负数目瞪口呆。然而在主系统爸爸面前,它安静如鸡,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天知道,它曾经腹诽过毛笔多少次,此时突然得知被自己骂的竟然是主系统,光球简直想要立刻昏倒以示清白。
    选完身体、扣完款,毛笔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终于又有了面对狗粮的耐心:“那么,关于阴魂的系统,你们是如何打算?如果需要系统的话,当我的程序被主系统回收后,这个系统会被格式化,诞生一个全新的智能系统。而如果不需要,光球将会同时服务于你们两人,无论你们相隔多远,只要召唤它,它就会立刻出现在召唤者的身边。”
    毛笔的声音四平八稳,而被点名的光球却吓得整只球都炸了。它惊恐的看向靠在自家宿主身上、撕系统眼都不眨一下的恐怖大佬,深深感觉自己的未来暗淡无光。
    似乎感受到光球惊悚的目光,孟晦瞥了它一眼,唇角微勾:“那就共用一个系统吧。这种小东西,一个就很碍眼了,我和晖晖身边可塞不下第二个。”
    光球重重抽噎一声,将自己生无可恋的瘫成了一张光饼。
    “那么接下来,就是结束本次任务的方式了。”毛笔颇为怜惜的看了眼自己的傻儿子,却并没有为它出头的打算——别以为它不知道,对方在这个位面是怎么骂它的,“阳魂为原身穿越,我会打开通道,将他的身体一同带走,但阴魂附身的躯体却属于本位面的产物,无法带回灰色空间,需要就地销毁。至于销毁方式……”
    “我知道。”孟晦冷笑一声,“不就是类似于飞机失事、中箭而亡之类的么,我懂。”
    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但恢复记忆后的孟晦想起之前几个世界孟晖死去时的场景,却依旧心有余悸到胸口闷痛——毕竟,那时的他身在局中,绝望痛苦的真心实意。
    感受到孟晦谴责的目光,孟晖干咳一声,表情无辜。所幸孟晦也没有在此纠缠,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我的安排就是让这个身体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自爆,做出我与晖晖同归于尽的假象,正好也能掩饰晖晖的失踪。”
    “这个安排不错。”毛笔赞同道,“那接下来,你们就准备准备,找机会离开吧。”
    孟晖与孟晦应了一声,随后相视一笑。
    三月后,远离大陆的苍茫海面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毁天灭地的魔气,掀起的滔天巨浪席卷数万里之遥,差点波及沿岸城镇。
    于此同时,太一宗命阁中,一盏命灯悄然熄灭,一声长长的丧钟哀鸣响彻寰宇——这是只有阁主、长老等宗门重要成员灭灯后才会出现的情况。
    守阁弟子吓了一跳,慌慌忙忙的冲入阁内寻找熄灭的命灯。他一路惴惴不安,越是往上爬越是惊慌失措,一直攀爬到最顶层,这才终于看到供奉在顶层那唯一一盏命灯,灯芯已灭,唯余一缕青烟,似是对人世最后的留恋缅怀。
    守阁弟子愣在当场,脑中一片空白,数息后,他眼眶骤然通红,面色煞白,跌跌撞撞的奔下楼去,直冲宗主所在的正殿,完全忘记还有传讯一说。
    一路上,太一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听到了丧钟长鸣,却不知亡故之人是谁。看到守阁弟子仓惶跑过,众人有心想问,却不敢阻拦,只能下意识跟在他身后,希望尽早知晓噩耗的真相。
    守阁弟子没有心思去管身后众人,一路跑到正殿,尚未入殿,便看到宗主负手站在殿前,抬头看向天宇,眼角有晶莹闪过。而在他两侧,太一宗所有的长老与阁主都汇聚于此,默默伫立,神色悲戚。就连闭守洞府不出的虚芫老祖也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向带笑的圆脸不复任何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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