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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雅愣住,莫名有些心虚,许久以后安静地、安静地眨了眨眼。
    你说你叫lsquo;塞壬rsquo;,rdquo;这个名他是用字正腔圆的华语讲出来的,你说你是华国人,出生在北方一座古老的城市。rdquo;伊万深深注视着她,后来我知道,没一句真话。rdquo;
    第128章 心理专家06
    俞雅汗涔涔哑口无言。
    她很小的时候就为欧罗拉安保公司工作。因为就是在欧罗拉的训练营里长大的, 打小就作为公司的预备役存在。十一二岁就开始帮亲爹抓间谍找内应,圈子里鼎鼎大名的读心者,但比令人惊悚的读心者之名更为广泛流传的却是她的美貌,所以她的代号其实是海妖,有些人也会叫她塞壬hellip;hellip;由于华语中就是有塞姓,她的职业性质hellip;hellip;呃, 除了正经心理专家的职业范围外, 出门在外不好用真名的场合她用的名字一直是音译过来的塞壬rdquo;。
    她出生华国确实是没错, 但拜她那对要命的父母所赐, 她的成长经历实在一言难尽, 出生没多久就背井离乡, 被亲爹带到了北欧, 八九岁短暂的全世界辗转流离,然后又钻到了亲爹的魔掌之下hellip;hellip;欧若拉是正当的安保公司没错, 合法成立积极纳税的那种, 但是牵扯的业务范围实在不好言说, 黑白灰势力都有, 行走在这样的世界中,她的身份信息不能说是多大的机密, 也被适当遮掩过。再说她亲妈至今仍有仇人在虎视眈眈hellip;hellip;她妈就是玩网络的祖宗,全球顶尖的黑客, 被招安后就是全球顶尖的信息安全专家,女儿的身世她早就动过手脚,藏得比谁都严实。
    俞雅也不会主动说谎, 但是说的话不实倒是真的。就像她一直以为的,萍水相逢,饮食男女,纵情声色一回而已,又不是情有独钟非他不可,她怎么会将自己的老底都倒出来。所以要凭着这些信息找人hellip;hellip;开玩笑呢。就算大海捞针在的也不是这片海啊。
    清晨的酒店大厅已经稍微热闹了一点,这厢的卡座里却静寂得格外尴尬。俞雅慢吞吞咽了口口水,看着伊万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神奇的物种。
    伊万去找过她?
    不说凭借着这点点的信息要从十三亿中找一个人有多么痴人说梦hellip;hellip;伊万连她的真实出生年月都不知道,在拉斯维加斯用的是假证啊,他用错误的信息去异国他乡找个打小就被带出国的人,简直天方夜谭了。凭脸人肉搜索么?华国甚至没有她多少人生轨迹,怎么找?合法的手段是不管用的,在华国那种地方,就算是特权阶级的身份行事都处处受限,更何况你还是外国人mdash;mdash;至于非法的手段?华国的网络上还有尊大佛在镇着呢!她妈估计看到点有关于她的风吹草动顺手就给清理了,还会让你得到她的情报?不反着追踪跟到你老巢就已经很不错了!
    估计是受挫严重,伊万后来也没想到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找寻hellip;hellip;否则,就她结实的那些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网络上的朋友,有个风吹草动,绝对会追根究底,那么她跟伊万的交集大概很早以前就会出现hellip;hellip;结果是伊万放弃了找寻,而她将这个人当做黑历史再未挖掘。
    彼此都在对方的世界里消失。
    俞雅没说话,伊万倒是开口了。
    他已经回复到那种平静到仿佛滩死水一样的模样,语气轻慢,有气无力,就是长得实在是要命好看,眉眼间那点颓废与厌世完全无法遮掩颜貌中丝毫光辉:很多年了,我都觉得你大概是我做的一场梦mdash;mdash;但就算是梦,我也对着主发过誓,真挚的、诚恳的mdash;mdash;塞壬,我不可能背弃我的誓言。rdquo;
    至少在那一刻,他是真心实意地发誓,永远爱着身边的女人,忠诚于她,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直至死亡。酒醉后清醒的那一刻,他看着天花板回想起不久前醉醺醺疯癫颠地站在牧师面前对主宣的誓,还在想着他是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压根没想到她会离开,然后就是十六年mdash;mdash;十六年的不见,直到他带着人来此地谈判,碰到一个女人挟持着看门人闯进来,眼光流转着清波抬起头来,恍惚仍旧是十六年前拉斯维拉斯阑珊的灯火里逢到的放纵、骄傲与美艳不可方物。
    hellip;hellip;我很抱歉。rdquo;悲情牌都打了,俞雅只能道歉。
    她拿出了面对需要交锋的对手时才有的那种郑重其事与严正以对。飞快运转的大脑中不断地挖掘当年那段黑历史中有关伊万的各种信息,咀嚼着关于他的所有细节,从尽可能多的角度来分析这个人物,彻底进入了工作状态。
    口上道着歉,貌似是很诚恳,但俞雅的内心却是不可能有什么真实的愧疚或是后悔心理的。感情债这种玩意儿总是欠多了不愁,从来喜欢她恋慕她甚至是非她不娶的人有多多少,其中不乏天之骄子栋梁之才,如果把这么多的心意都当成包袱,她早八百年就已经被压垮了。她的逻辑就是很简单,她喜欢才是责任,她不喜欢,就算死在她面前也白死。
    对伊万确实是理亏。就像他口口声声咬定的,他们对着上帝发过誓mdash;mdash;自己干出来的事她不可能否认,但是承认那场闹剧一样的婚礼承认自己的誓言对象又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曾经是喜欢你,喜欢你作为一个陌生的、俊美无匹的、不会干涉我生活的男人,在我人生迷茫之际陪伴我一段行程的存在,但这种喜欢并没有到达我愿意交托生命的地步。就像你决定对你的婚姻负责,我也必须正视我心灵的意愿。伊万,无论如何,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只出现在前情中的十六年未见过的陌生人。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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