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上的目光顿时暧昧起来,若有若无的往她胸口瞟去,白露捂着胸口委屈的几欲落泪,正待要走之时却听见叶莲生颇为大度道:怎么如此不小心?可惜了,毁了一身衣裙。rdquo;
她眼睑半垂,姿态高高在上,唯独眼神冰冷的如同她身后的男人。
白露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狼狈的捂着胸口跑去洗手间,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心脏剧烈的颤抖,弱肉强食,叶莲生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狮子看见猎物。
而她,就是猎物旁受到惊吓四处蹦跶的兔子,她吓得花枝乱颤,却不知道狮子连一个正眼都没放在她身上。
白露一口气的跑进洗手间,受到惊吓般靠在大门上。
缓和了许久,她才记得收拾狼狈的衣裳,但是红酒渗透的太严重,她身上的洋裙又是白色,帕子打湿却越擦越脏。
啊mdash;mdash;rdquo;她气的将帕子往地上一扔,脚踩上去狠狠的跺了两下。
双手扶着水池喘着粗气,身边忽然有高跟鞋的声响,紧接着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手还疼不疼?rdquo;白露转过身。
来人一身粉红的洋裙,面带温柔正对着她笑。
宋小姐?rdquo;白露诧异的出声儿,北平名媛圈里就这么几位,宋家的宋大小姐也算是出了名。
听闻陈家都看中了,想让她与陈少桦联姻。
宋玉莹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手指着她轻声儿道:我刚刚见,她掐你的手腕了。rdquo;她语气温柔,面上带着关心,瞬时让白露卸下了一半防备。
没办法。rdquo;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道:所谓新人压旧人,何况她现在名气这么大又跟着陈三爷,我奈何不了也是正常。rdquo;
流动的水声扰乱了声音,宋玉莹没听清,转头疑惑道:名气大?rdquo;
白露关了一手按停水龙头,淡淡的眉眼看过去,笑:是啊。rdquo;
仙客来的新人,红遍一时的合欢小姐,如今跟了陈三爷可比我当初要厉害多了。rdquo;她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擦手,见宋玉莹还站在那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了?rdquo;白露仰起头。
她说,rdquo;宋玉莹惊讶的表情掩盖不住:她说她是从南京来的。rdquo;从模样气质上来看,她以为是哪家受宠的大小姐。
没想到,是仙客来的头牌?
一个卖唱的歌女?
呵呵mdash;mdash;rdquo;白露听到这话,笑了,她双手撑着水池,漂亮的脸上笑的不成模样:她没骗你,她确实是南京来的。rdquo;
她母亲是秦淮河的艳.妓,算是以床榻功夫好而闻名的,她自是自小就学得到了一手,这才勾的三爷把持不住,食髓知味。rdquo;
这般闺中密事就这样被她放在口中随意讨论,宋玉莹这一辈都没听过这般露骨的话,此时白皙的脸上一阵燥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时,心中升起一阵巨大的羞辱。
她堂堂宋家的千金小姐,北平名媛圈中也算的上是上上等,如今却被一个歌女比下去。
秦淮河的艳.妓,如此下贱的出生。
宋玉莹只觉得几欲作呕,最关键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却抢了三爷的宠爱,她只觉得简直是将她的真心放在地上践踏。
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十指深深地陷入掌心中。
深吸一口气,抬起通红的眼睛盯着白露:你说的是真的?rdquo;白露甩了甩还在发疼的手腕,宋大小姐这模样,就像是发了病。
见的多了,自然不难猜出这是为何,陈三爷丰神俊朗,清冷却薄情,但喜欢他的女人还是前赴后继。
面前这宋大小姐的模样,白露实在是太熟悉,以往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她冷笑一声,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宋大小姐这是拿她当傻子不成:仙客来不少人都知晓,你若是不相信,让人一查便知。rdquo;她说完,忍着发疼的手腕,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至于身后的宋大小姐想的什么,今后想要做什么,那就不关她白露的事了。
若是她有本事,搅和了三爷与合欢的事,她倒是能敬佩她两分,反观hellip;hellip;宋大小姐这样有模有样,还有身家背景的人都搞不定陈三爷的话。
那也没她白露什么事了。
还不如去找个旁人,何必要在陈三爷这一棵数上吊死,更重要的是hellip;hellip;陈三爷瞧着模样是好看,但太清冷了那事估计不强。
白露跟了他那么久,见天的只知道让自己唱曲儿,碰都没碰自己,估计是不中用。
她抿了抿唇,嘴里啧啧两声。
男人再有权有钱,若是那事儿不成,也没了乐趣儿。
***
宋玉莹在洗手间缓了许久才稳住表情,镜中的自己面色太难看,她补了个妆才出去。
出去的时候宴会已经达到了高.潮,舞池中不少人在翩翩起舞。
宋玉莹心中存了事,以往这时候总是要下去展露一下风头的,此时却没了兴致,她撩起聋拉的眼皮懒懒的在舞台上看了一眼,往父母那走去。
却见父亲母亲都痴痴的看着舞台中央,其中父亲最为激动,脸上都是欣喜。
怎么了?rdquo;宋玉莹走到母亲身边,轻声问,却见宋母将她往旁边一拉,手指着前面道:你瞧,三爷在舞池里。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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