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桐想要伸手去推箱子的时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蹭了她手背一下,抢在了她的前头,握住了拉杆箱的拉杆。
司南:走吧,排队去!rdquo;
他一人推了两只箱子上前。
苏雪桐迟疑了片刻,她属于神经大条的那种人,别说是碰一下手背了,就是再多碰几下,她也不应该有异样的感觉。
可现在奇怪了,她的手背,就是司南蹭过的地方,麻麻的,她又使劲在裤子上蹭了一下。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平稳地在悉尼落地,苏雪桐到达酒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前台给苏自有打电话。
苏自有连夜赶到医院,输了两瓶维生素,吃了两颗泻立停,完成了从鬼到人的进化rdquo;。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身体底子不错,病来确实如山倒,可病去并没有如抽丝。
只不过间隔了十二个小时,苏自有又跟没事儿人一样。
他呵呵笑着说:没事儿,医生说我就是吃坏了东西。桐桐啊,好好玩啊!用相机多拍几张照片,回家给爸爸看看。rdquo;
好!rdquo;
国际漫游,主要的话说完了,苏雪桐就挂了线。
司南那儿还在和导游沟通,说是房间出了点问题。
这次跟团的大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多是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或者是小两口,没有孩子的。
人家肯定是想一家子住在一个房间里,到了司南和苏雪桐这儿也只有一个房间。
导游说:兄妹嘛!将就一下!有两张床的。rdquo;
苏雪桐凑了上去,听见司南说:多出的那个房间,我可以自己出钱。rdquo;
真是财大气粗!碍不着自己什么事,导游转头又和前台沟通,叽哩哇啦一阵,又冲着两人摊手:没有房间了。rdquo;
那就这样吧!rdquo;苏雪桐知道站在司南的立场会很为难,她主动道。
房间在七楼,酒店的电梯非常狭窄,放进去两个箱子之后,也就只能紧巴巴地站下两个人了。
导游将钥匙递给了司南,示意他俩先上去。
苏雪桐和司南几乎手臂挨着手臂站在一起。
悉尼很热,听说今天的最高气温有三十二度。
实际早在一上了飞机,整个飞机上的人,就脱掉了棉服,换上了夏季的短袖。
苏雪桐穿了套短袖的运动服,没有多独特的款式,也不是很扎眼的颜色,就普普通通的剪裁和普普通通的粉红色,可穿在她的身上,别提多好看了,怎么看都洋溢着少女的娇美。
可是少女显得心事重重,缩着肩膀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忽然间,司南伸出了结实的手臂,越过她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苏雪桐转头瞪着他看。
司南笑了笑:没按楼层。rdquo;
好半天,苏雪桐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哦rdquo;了一声,抿紧了红润的嘴唇。
电梯匀速上升,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怎么感觉跟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苏雪桐迫不及待地夺路出去。
飞机上睡了一夜,两个人将行李推进房间后稍作休整,就又重新去了大厅集合。
旅游大巴就位,苏雪桐和司南并排而坐。
导游站在走道德最前方开着扩音器道:悉尼的三个地标性建筑有悉尼海港大桥、悉尼歌剧院和悉尼塔。这三大建筑带有独特性的澳洲建筑风格,也具有很是强烈的现代人文艺术气息。咱们今天先去悉尼歌剧院和海港大桥打卡,自由活动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到时候,我会跟大家说明集合的地点hellip;hellip;rdquo;
导游又说了些什么,苏雪桐没有听清,她的眼睛直视着车窗的外面。
忽然,旁边的司南碰了碰她。
苏雪桐转回了视线,扭头看向他。
司南指了指前座。
原来是前头的一个奶奶扭了头,一副要跟她说话的架势。
那对儿老夫妻是整个旅行团里年纪最大的。
奶奶,有什么事吗?rdquo;苏雪桐轻声询问。
那奶奶扬起嘴角笑了笑,小声道:我爱人说,你长的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可惜了,我生了两个儿子,我的两个儿子又各生了一个儿子,没有孙女继承我年轻时候的美貌。rdquo;
没有关系,奶奶现在也很美。rdquo;苏雪桐不由也绽开了笑容。
老人一笑,连嘴边都有深壑,不行了不行了,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不行!rdquo;
说着,她的眼光又落在了司南的身上,凝视了好一会儿,忽然转回了头。
老两口不知在前头嘀咕了些什么。
前座的爷爷又转了头,眼神怔怔地盯着司南。
司南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他可不是苏雪桐那种温顺的小乖乖,他一眼的警惕,还有满脸的冷漠淡然。
老爷爷忽然张口道:年轻人,我老伴说你长的和我年轻时一样帅气!rdquo;
司南愣怔了片刻,唇角不自主地勾扯了一下,眉眼里俱是笑意。
是嘛!我的荣幸!rdquo;他偏了偏头,看向苏雪桐。
苏雪桐莫名奇妙地闹了个大红脸。
心里想:这人真是有病,荣幸就荣幸呗,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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