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着这雕花酒的味道一般,但是耐不住肚子里的酒虫。
司铖抿嘴笑了笑,伸手拿了酒盏,给她满上了一杯,再收回手,就给自己倒了半盏。
说来好笑,开飞机都能学会的司少帅,就是学不会喝酒。
高浓度的白酒一饮就醉,这雕花也就是一盏的量。
要不是今日高兴,他连一滴都不会沾。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话都不多。
苏雪桐喝了一盏不过瘾,如同想要偷腥的馋猫,朝着酒瓶伸出了罪恶的小肉手。
司铖故意将眼睛瞥到了另一边,假装没有看见。
苏雪桐很是得意,给自己满上的时候,又顺手给司铖满上了。
后来的许多日子,苏雪桐都无比痛恨自己的这只罪恶小肉手。
她也不知道司铖长了一个能喝一斤酒的脸,却是个一沾酒就醉的。
当下自是仍不知。
苏雪桐沾了酒,喝嗨了,举着酒盏,就跟司铖吹上了牛:我跟你说,我酿的酒,比这个好喝,这酒没劲。前儿个,你叫人带我来这儿,也没个说法。我心想着八成是你,可又不敢确认。要不然,我就带上几坛子好酒,也省得我坐家里无聊了。rdquo;
这话半真半假,她十成知道是他,可就是到了现在也料不准他心里头想了什么。
难不成是还念了些她替他打了王半仙那一扁担的旧情?
若是他肯念旧情的话,那这事就好办。
司铖跟着团子一起端酒,虽说是一点一点抿来着,这会已然有些晕。
他看着她,哪儿哪儿都好看,红润的小嘴说话的时间,一噘一翘,每动一下,就仿似在他的心上瘙痒。
他直直看着她,只笑不说话。
苏雪桐可没醉。
被看的人心里直发毛。
心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态都这样,表面上对你笑,憋着坏看你往后怎么叫?
是不是笑的越甜,就代表了越浓厚的恨意?
苏雪桐瞬间没了吃的心情,筷子掂了几下,倒是一个人喝光了大半瓶花雕。
不到八点,两个人都带了些酒意下楼。
涂千汇就站在汽车边,一瞧见司铖见谁都眯着眼睛勾着唇角,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上前扶了司铖一把,低着声道:少帅hellip;hellip;喝了多少啊?rdquo;
司铖一把甩开了他,回去。rdquo;
回哪儿?rdquo;涂千汇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府里。rdquo;司铖说话的时候,偏着头,一点一点垂了两下,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可爱。
涂千汇瞥了眼站在台阶上的苏雪桐,姑娘呢?rdquo;他的意思是要不要送她回洋房。
回去。rdquo;
回府里?rdquo;
嗯。rdquo;司铖的眸子里浮现出了兴奋的笑意。
苏雪桐坐上车时,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涂千汇开着车,时不时神情肃穆地往后看一眼,路越走越不对劲。
苏雪桐盯着窗外的路灯,疑惑地说:这不是回去的路啊!rdquo;
涂千汇抿着嘴,并不回答。
苏雪桐更觉奇怪了,看向身旁的司铖。
那人还在看着她笑。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了脊背。
苏雪桐做好了随时扑倒在地、抱住司铖的大腿哭嚎的准备时,汽车停在了一座宽大的宅院前。
天太黑,宅院的跟前儿并没有路灯,只屋檐下悬挂了两盏红色的大灯笼。
门口的两个大狮子旁边,还站了两个扛枪的兵哥哥。
苏雪桐再一抬头看向宅院的匾额,只见上书两个飞扬跋扈的大字mdash;mdash;司府rdquo;。
这下子,她死活不愿意下车了。
可涂千汇打开了车门,司铖先她一步下了车,已然等在门前。
涂千汇朝她哎rdquo;了一声,又拿下巴努了努司家的大门。
苏雪桐死死地扒住屁股下头的车座子,面无表情地狂摇头。
姑娘,到地方了!rdquo;涂千汇挺不耐烦的语气。
这不废话嘛!见过多少稀罕的事情,也没见过小胳膊能拧的过粗大腿的。
不喝醉的少帅,或者还讲点道理。喝醉的少帅,呵呵哒,那是完全听不懂人话的。
果然,司铖等急了,一把扒开了涂千汇,弯腰进了车里,愣是一个公主抱,把人给抱了出来。
苏雪桐倒抽了一口气,还没准备哭呢!
司铖就用低沉的声音勾着魂似的哄她:不许乱动。rdquo;
苏雪桐仰着头,将他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奇怪,他这会儿倒不笑了,抿着嘴,眉眼拧巴在了一起,跟不是回家而是吊孝似的。
就连动作也透着怪异。
司家的大门并不是喊开的。
司铖走到了门边,苏雪桐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只听咣当一声,司家的大门颤了几下,微微颤颤地打开了。
苏雪桐深怕那门板掉的时候砸到自己,吓得她不由自主就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司铖呵呵笑着,抱着她,一路畅通无阻。
司家的下人,见了司铖犹如见鬼,纷纷避让。
有的避让不及,战战兢兢地俯身跪在原地。
司铖抱着她,简直像个疯狂的压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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