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们上过床了吗?”
这一次别说是安明晦,就连埃菲特都被惊得下意识睁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呃……”小心地斟酌着言辞,他强撑着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说着连自己现在都不是很相信的话语,“事实上,我和埃菲特先生并不是您认为的那种关系。”
“我上次来访的时候,在外面隔着门板都能听清楚埃菲特的叫声。”迦里又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似乎对于他们这种拙劣的谎言十分看不上眼,“或者说你在吸血的时候会有意识地让人类舒服到几乎高.潮吗?还是说埃菲特精神脆弱到连那点快.感都承受不住?”
这话不管怎么回答都非常不对劲。
安明晦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惨了,他只是按照血族的饮食习惯吃个饭而已,为什么要面对这样尴尬的逼问。
虽然不得不承认每次埃菲特的反应总是夸张到连他也没办法忽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埃菲特,就发现对方竟然也正撑着下巴望着自己,像是在默默地等着看他会如何回答一样。
而在与他对上眼神之后,埃菲特才像是有点失望似的移开了视线,转而站起身,一只手优雅地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比向大门口的方向,笑着道:“你的问题让我的搭档很为难,所以我不得不中止这次谈话,接下来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如果还有没问完的问题就留到下次吧。”
虽然语气柔和,但是埃菲特却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一只手粗暴地拎起了迦里的衣领就直接转身走到门口,一把将人扔出去之后锁了门。
“……你们的关系很好。”一系列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看得安明晦有点发愣。他知道埃菲特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从容的,只有在几个格外熟悉的人面前偶尔会暴露一下本性,比如总是以女性的人称来称呼迦里。
埃菲特歉意地笑了笑:“真抱歉让你看到这么失礼的样子,但是对于特定的对象还是需要采取特定的手段。”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安明晦身边,轻轻拉起了对方的右手仔细查看,看到掌心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灼伤痕迹便不住地皱眉,不知第几次地道了歉:“很对不起,我没想到直接接触银制品对血族也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
人类在夜晚的视觉是很差的,那时候埃菲特并没有看到安明晦手上的伤,一直到回了宅邸打开灯之后才得以看清。
现在这伤已经几乎痊愈了,只剩下一点痕迹,而刚发现的时候埃菲特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因为心底汹涌冒出的愤怒和悔意而窒息了。
安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他不能容忍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在这个杰作上留下伤痕。
“没关系,只是一点小伤。”安明晦也并没有说谎,虽然银制品留下的伤不能通过血族强大的自愈能力加速恢复,但也只不过是愈合得慢一点而已,那种程度就像是他仍是普通人的时候不小心蹭破了皮一样,“想一想还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我们一会儿也该去火车站那边了。”
虽然打发走迦里的理由还是以随手拎起的借口为主,但他们也确实马上要启程去另一个镇子,因为协会在上午已经给埃菲特分配了新的任务。
“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很充裕,我们可以慢慢来。”
这从容不迫的态度让安明晦不知道该将其评价为镇定自信还是消极怠工比较好,明明身边就有自己这样一个现成的血族,竟然连一点线索都不主动问。
他提醒道:“最好不要太放松,我记得那个镇子附近是一位血族公爵的领地,如果与对方遇上了会很麻烦。”
“呵呵……也许我看起来不像其他猎人那么强壮,但是也不至于太无能吧?毕竟我都跟吸血鬼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拿着药膏仔细地抹在安明晦的掌心上,埃菲特一边涂药一边温和地笑着与他讲话,“就算我们距离这么近,你如果想杀掉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这个例子举得不太好,安明晦正想要说点什么,就听面前低着头认真涂药的埃菲特又继续补充道:“不过如果是安的话,我也许真的会同意让你杀掉我也说不定。”
一贯柔和动听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认真意味,让人很难把这当成一句玩笑话。
安明晦:“……我倒是没有那种打算。”
“我知道啊,安是个很温柔的血族。”埃菲特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那头金色的及肩发被绑到了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脸颊,蔚蓝的眼睛明亮异常,“安以前是效忠于诺曼对吧?所以也是他把你从人类转化为血族的?”
“是的,我当时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在他给出肯定答案的同时,埃菲特也涂好了药膏,仔细地贴上一块纱布,然后也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继续将其握在手中,直勾勾地望着他,满怀期待地提议:“虽然对方是血族,但我还是想为此感谢他,以后我们找个机会把那位诺曼亲王请回来做客如何?”
安明晦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埃菲特有点兴奋的神情,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才小心翼翼地回道:“这个……不太好吧?”让诺曼再见到埃菲特,不拼出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更别提和平友好地上门做客。
“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他的位置了。”说到这里,埃菲特拉着他的手腕站起来,迫不及待地带着他转身走向地下室的方向,“是很好的位置,那位先生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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