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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头流行一睡定终身吗,我们再谈谈?”白星河猝不及防,他可真没想到突然会被求婚,有点儿不好意思。
    ……总得先谈恋爱吧!哪有从炮友直接升级到领证的?
    谢深也陷入沉默——白星河的反应太大了,这不利于孕夫的健康。
    “不是,我开玩笑的,”谢深当机立断把这事往角落一塞,“最近觉得你不太开心。”
    “哦,噢……你吓死我了。”浮想联翩的白星河尴尬一笑,“哈哈,别这样啊,我挺开心的。”
    谢深又想起从前的约定:“你还去乡下吗?”
    “我现在不方便呀。”白星河眨眨眼。
    谢深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腰上,心想是不太方便,遗憾说:“也是。”
    然而有一个人并不这样想。
    由于“生不生”这个引人深思的问题打岔,白星河忘了把谢父到访这件事告诉谢深了。
    “也不要紧吧。”洗完澡躺在床上,他懒洋洋地不想动弹,“伯父不像是有事过来的样子。”
    这天下午谢父见到了白星河,先是惊讶,后是恍然大悟,然后喜出望外,喜笑颜开,喜气洋洋:“哎呀,谢深那个臭小子,怎么一直瞒着我呢……噢,我当然知道你呀?他跟我说过的,办案的时候认识的嘛。我是谁?我是他爸爸。”
    白星河是一头雾水:“哦,伯父来找谢深吗?他上班去了,您先进屋坐会儿?”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你们不好意思,”谢父一摆手,又赠出了手里的新鲜蘑菇青菜,“拿去炖汤吧!今天没带什么东西过来,下次我买只鸡。”
    “啊?不用……”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谢父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留下了一袋蘑菇和青菜。
    白星河并不知道他在谢父眼中已经晋升为儿子的同居男友,事实上谢深对此也不知情。第二天周六,谢父一个夺命连环call打给了谢深。
    “白星河出院了是吧?”
    他一开口就是致命质问。
    “……是啊。”谢深郁闷不已,他是怎么打听到的?
    “你让他到乡下来嘛,散散心,对身体有好处的,”谢父说得开心,“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吗?”
    谢深听得伤感:“我也想啊,但他现在不太方便。”
    “怎么个不方便?”
    “……就是不方便。”
    “他不想去吗?”
    也不完全是,主要是因为怀孕了。
    但这事不能说,谢深只能含糊其词:“白星河不想去。”
    白星河睡眼惺忪地走到客厅,恰好听见谢深鬼鬼祟祟打电话,念了他的名字。
    他停下来,狐疑道:“你在和谁聊我?”
    “我爸。”谢深实话实说。
    “聊什么?”
    谢父听见了,于是大声问:“他在吗?”
    白星河挤上沙发,把耳朵凑过去:“伯父在找我?”
    “……对。”
    谢深顿感在劫难逃,在心中祈祷父亲不要说什么奇怪的调侃。
    “你不是要来乡下吗?现在是旅游的好时候啊。”谢父问白星河。
    他很为难且蠢蠢欲动:“我也想去啊,但是……”
    “那不就得了,”谢父如此说道,“有什么麻烦让谢深给你解决啊。”
    “我……”
    就在这个时刻,白星河突然听见了久违的、自己的声音:“好的,我今天就去。我一直想去那里旅游。”
    卷毛又出现了!
    他后背一凉,惊慌地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也没有。
    谢父:“好啊,我把钥匙准备好,你们玩得开心……”
    “谢深,”白星河魂不守舍地挂了电话,“卷毛想去乡下,行吧,我过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谢深在他眼中看见了类似打游戏被队友挂机时的无能狂怒,暗道不妙:“你……注意身体。”
    白星河没有注意谢深又小心翼翼标准喜当爹了,他琢磨着卷毛去乡下的意图。难道是打算抢走他的身体然后逃跑吗?
    谢家在乡下有一片宅子。
    谢深介绍说:“本来是打算做民宿的,还没开业我爸又不想打理了,一直搁置着。你挑个房间住吧?”
    到达乡下已经是傍晚了,晚霞倒了一地,院子里红澄澄的。白星河坐在台阶上沉思,随口说:“不挑,哪儿都行。”
    谢深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你一个人住不好吧?”
    “那就跟你一起住呗,”白星河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住在哪里,和谁住,“对了,伯父呢?”
    “他去找朋友喝酒了。”其实是他不想打扰二人世界。
    “哦,”白星河又想起来什么,“樱桃呢?”
    谢深笑了笑:“我去洗,等我一会儿。”
    白星河一个人留在院子里,孤寂的晚霞笼罩他,在台阶石板拖出一道很长的影子。
    他知道这道影子应该被分为两道,喃喃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句话像咒语,他完全没有意料到,卷毛突然出现了。
    卷发男人坐在他身边,凝视着天空,像一个旅客,疲惫、欣慰,为一道风景停留。
    “喂……”他不满地瞪着卷毛,“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卷毛说,“我的想法很浅显:来乡下。”
    “我是问你打算用我的身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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