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延锦眼眶湿湿的,说:父皇要是疼儿臣,也不用自己贴补儿臣,您便让赵氏给儿臣当正妃,儿臣就满足了,以后无论什么个困难尴尬境地,儿臣也不怕了。rdquo;
郭永崎说:怎么又是赵氏,身为储君,岂可这般儿女情长?rdquo;
郭延锦说:赵氏会武功,她可以保护儿臣。儿臣想着,我们夫妻一心就给父皇当着钦差巡视地方,整顿吏治,又运回税银,给父皇分忧,那日子也是有趣得很。rdquo;
郭永崎真是好气又好笑,心中又甚是怜惜,但想太子经历那样的打击,性情虽然刻薄了些,又爱钱了一些,对朕倒是一片纯孝之心。
因为整顿吏治一定是得罪人的事,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他这个皇帝。
郭永崎又思及几个小皇子和小公主说起太子,都是亲近得很,太子既是孝子又是仁兄。
他若是真的怀着隐疾也实在可怜,之前太医也囫囵着说不明白,郭永崎想明问,但是又怕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郭永崎说:你是太子,该学处理朝政,哪能那般没有志气,就想当钦差?rdquo;
郭延锦说:儿臣想做的也是革除地方弊病,好保我大周江山永固,百姓安康,这怎么会是没志气的事呢?rdquo;
郭永崎莞尔,又说:朕实是担心赵氏那规矩性子担不起太子妃的重担。rdquo;
郭延锦说:太子妃有什么重担?皇后的担子不也很重吗?可父皇如今不也没有再立后?太子妃若有什么重担,也就是交际百官内眷而已。百官女眷又不通朝廷之事,交不交际女眷有什么打紧的?从前李氏那般人,若不是她的恶事东窗事发,她那太子妃还要当下去,除了孤没有子嗣之外,也没见关碍到朝局。rdquo;
郭永崎不禁愣住了,太子哪里学到这么多的歪理?然后,听起来怎么还有点道理似的?
你hellip;hellip;你容朕想想。rdquo;
郭延锦嚅嚅住口,郭永崎说:朕要是答应了你,你就不胡闹要送还姬妾了?rdquo;
郭延锦说:儿臣也正在东宫削减开支,也想减撤一些太监,放一些宫人出去,养着她们锦衣玉食是没有的,但是总比外头强些。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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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延锦在宫里打着一组小家子气、没志气、求疼爱的组合拳时,赵清漪也是在京都一座小院里开始了新生活。
赵清漪命铃兰带着冷香、凝香和王挽春做着改进居家的采买工作,但购物的事是女人最喜欢的。
赵清漪自己则一身男装,带着跟班徒弟逛着京都,上了桥头,但见行人如织、柳绿两岸。
她今生也是难得这样近距离接触京都市井,此处虽是开封,但是在高宗时就改名为京都了。与她从前所经历的东京是相似又不同,熟悉又陌生,穿透无限时空追逐旧梦,最后却又了无痕迹。
秋闱将近,虽然更大部分的书生还是苦读,但也能在茶楼或江中舫上看到成群书生结伴交流,谈论诗词文章。
赵清漪想着原主的二哥今年应该也要在淮南路江宁府参加乡试,不过他只是低空漂过rdquo;得了举人功名,冬天祖母去逝,他守孝未进京来参加春闱,要四年后再来。
赵清漪忽听江上一声朗笑,一条船上船头立着一个豪迈的蓝衣男子,只二十五六岁,剑眉星目,手中带着一柄古朴的剑。他长发半束,男子二十弱冠后束发,只要世宦之家,少有人会这样半束长发的,那是极是有违儒家仪容规范的。只有江湖人才会这样打扮。
那男子的船与另一艘船相遇,朝那船上一名男子朗声道:这不是仲信兄吗?rdquo;
另一条船上的男子一看那男子,堆笑道:子良兄!可真是巧了!你怎么会在京都?rdquo;
那船头的正是范子良,他少年行走天下,急公尽义,朋友也遍天下。
范子良因笑道:京都繁华,群英荟萃,我怎么来不得吗?rdquo;
那男子笑道:哪个地方你范子良去不得?想当年便是在丹江口,你七进七出,一群水匪也是奈何你不得。rdquo;
我统共也就去过三回,被你一讲竟是这般了。rdquo;范子良一笑说:相请不如偶遇,我这船上还有几个朋友,仲信兄可愿上来喝一杯?rdquo;
那叫仲信的男子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dquo;
说着,两艘船完全靠近,那仲信的也会些武艺,一跃跳上了船,范子良与他正要进舱,忽听桥上一个清朗的声音说:这位好汉既有酒喝,可愿请我?rdquo;
范子良抬头望去,就见那桥上倚栏一个翩翩美少年,令人见之忘俗,范子良本是豪爽人,笑道:这位公子若是不弃,也来喝一杯,待我靠岸接你。rdquo;
那公子笑道:那也不必。rdquo;
说着,那少年公子吩咐两个小随从两句,跨过了栏杆,他伸开手臂,如一只大鹞鸽一样飞下河面,双手一只用着袖子和一只挥着扇子以劲气击着江面,击着阵阵涟漪。
范子良也是行家,知道她是要消去下坠的力道,但是这江湖上有这样轻身功夫的人实在不多。
又见他一双白靴足尖在河面蜻蜓点水了两下,落上了船来,范子良竟然没有听到声音。
好功夫!恕在下眼拙,失礼了。在下姓范,名良,字子良,敢问尊驾名讳。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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