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清平宴将近,是武林的一件大事,人人欢庆。
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郁郁。
他怏怏不乐地在桌子上倒了一杯酒,一口喝掉。
一个原因就是他身边的人。
白衣的公子单单是坐在哪里,就是一道风景。
他不吃菜,也不喝酒,只在哪里坐着。
窗户上投下他的身影,美成了一幅画。
无数道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脸上,或明或暗,暗自揣摩着他的身份。
南来鹤又呷了一口酒。
他几乎能猜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因为往日里他都是他们之中的一员,谈论得尤其热烈。如今他却要在这里被人看。
感觉…真不好。
姑娘们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他了。
他一个沧海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什么时候落到这种境地了?
一阵喧哗忽然响起。
一个穿着短打衣衫,带着斗篷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人们兴奋出声。
“来了来了,他来了!这是今天的第几个了?”
“第七个!”
“不知道他要到打到几个?”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往中间看去。
“这人在泽天录上排名第几?”身边传来一道清淡的嗓音。
泽天录是所有三十岁以下的年轻才俊的排名录,经历多年群众检验,很有权威性。
“第二十二,楼青,出身沧海,擅重锤。”南来鹤咽了咽口水。
“好。”陆清匪应了一声,两把长刀锵然出鞘,被他提在手上。
楼青几乎刚走进来就觉察到了一丝不对的气息。
因为所有的人都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看着他。
随后一个长得仙气飘飘,但是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被娇养在宅府里的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走到他面前。
“听说你很厉害,要来切磋吗?”
楼青看着他单薄的身子,下意识就想拒绝。
“不要担心。”陆清匪说,“我不杀人。”
——
和潇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压得红红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不断有悠扬的琴声从帘幕后面传来。
南来鹤掐了掐他红红的脸。
“你怎么整天睡觉?”
和潇迷迷糊糊醒过来。
“因为我要蜕皮……我脚疼得掉皮,我一路从南疆跑过来的,走了特别远的路。”他一顿,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
“哦,你家公子又出去和别人打架了,你不担心吗?”
“我为什么要担心?”和潇又趴了下去。
“反正我家公子又不会输。”他得意地说。
观莲站在窗边,淡绿的袖底随风飘摇,宛如盛开了一朵兰花。
等到清平宴的最后一天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城里来了个穿着一身白衣极其貌美的公子,将泽天录上的人挑了一半下去。
自己的排名直接升到了第七名。
这还是在前六名都躲着不肯出来的缘故。
无数的人都在揣测着他的来历,猜想着他的门派。
但是他在另一本名录上的排名却直接升成了第一。
不武录。
轻袖散扬何须枪,名闻武林不需武。
颜冠三域眸生情,掩袖一笑天下平。
不武录是一本艳录,专记录姿色出众之人。
越美,在上面的排名就越高。
——
陆清匪当天晚上练功的时候却很不顺畅。
他总是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低沉沙哑地在他的耳边喊着他的名字,却不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而是他原本的的名字。
“清匪。”
那声音说道。
“你醒一醒好不好。”
不好。
“我知道你听到了。”
没有。
“你理一理我嘛。”
走开。
他觉得眼皮忽然一痒,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从上面划过。
又湿又热。
“你再不醒我就亲你啦。”那人在他耳边低低地笑。
他一边笑一边喘。
陆清匪睁开眼,看见了一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清冷自持,而是满是蛊惑妖媚。
那人血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看见他睁开眼睛开心地舔了舔他的耳朵。
细长的舌尖小蛇一样钻进他的耳蜗里。
“你是谁?”陆清匪忍住把他推开的欲望问道。
“我是你的心魔。”那人说道。
“是你内心最深沉的欲望,是罪恶的火炉和罪恶,是平日里被掩盖起来的难于宣之于口。”
他的舌头很尖,红艳得好像蛇尾巴。
“骗子。”陆清匪冷静地任由他舔着,好像自己是一块石头。
“你是妖魔。”
“为什么不能承认呢?”红眸的陆清匪笑道。
“你其实很喜欢这样子吧,被人亲吻**,浑身都是***的痕迹,放纵**,把全身都弄湿**,哭着求我**。”他捏住了陆清匪的下巴,舌头轻柔灵巧地从他的唇角钻了进去,自在地搅弄着。
来不及被吞咽下的口涎从两人的嘴角流下,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
“我的舌头是不是很棒?”尽管在亲吻,却并没有影响他说话。他的声音好像并不是从嗓子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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