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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澜厌恶地拧着眉头,一把抓住了韩小念的头发,恶狠狠地说:“我想让你从这26层跳下去。”
    韩小念当即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我……我错了,澜哥哥我错了!”
    “你不配喊这三个字,这个世上只有他能喊我‘澜哥哥’,其他人我嫌恶心。”贺澜扯着他的头发往后一甩,韩小念整个人差点滑出门外。
    “别让我再看到你,你们家本来就不干净,以前没出事那是我们贺家替你们兜着,你们自己干的缺德事就该自己负责!”贺澜说罢朝孟星河使了个眼色。
    孟星河一把拎起韩小念的衣领,像丢垃圾似的一下把他丢到了走廊上。韩小念哭成了个泪人,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贺澜要这般恨他,以前贺澜那么那么地宠他。
    这一切全是因为韩若水,那个死了十年又突然活了的男人。
    韩小念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情感的残缺,他自私自利、胆小懦弱,还不懂感恩,好像天生就该被人无条件地宠着、爱着。
    可话虽如此,“善良”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人的本性吗?人之初,性本善。然而韩小念的身体里却偏偏没有一丝善意,只有无知的恶意。
    韩小念被赶走后,贺澜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这些渣滓竟然是他以前用尽精力和财力去罩着的人,而真正应该被他罩着的人却偏偏受尽折磨。
    韩家的每一个人,他每见到一次都好像在提醒他以前的罪行是多么的愚蠢与残忍。
    自从那天见到黄樱樱之后,魏九歌的心情就变得很复杂。
    如果黄樱樱真的是他妹妹,以他现在的这种状态,他根本不敢去打搅她的生活。甚至不敢过问黄樱樱的年纪,她笑起来就像天使一样,不管是不是他妹妹,魏九歌都想要守护她的笑容。
    离开贺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
    不用去拍戏,也不用站在镜头前面任由各种人对他评头论足,这种久违的自我让他感觉无比轻松。
    秦云皓的工作很忙,可是每天不管多晚都会给他发消息。有时候下班早的话还会开车带他出去吃晚饭。
    一开始魏九歌并没有多想,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无意间看到了秦云皓的手机壁纸,那是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古风少年。
    魏九歌觉得有点眼熟,当时也没在意。可秦云皓离开之后,他突然想起来,那是他曾经参演的第一部 电影的剧照。
    魏九歌不愿去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秦云皓对于他,是介于朋友与家人之间的角色,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有那么一丝丝狭隘的猜测就是对秦云皓的侮辱。
    后来的几天,秦云皓依旧像往常那样对待他,可魏九歌却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拉起了一道模糊的屏障。
    有些感情他不敢试探,更不敢破坏,就连不小心在上面弄上一丝划痕,他都不舍得。
    魏九歌本身就有点像闲云野鹤的性子,喜欢的时候,哪怕粉身碎骨也得喜欢;不想喜欢了,他就离得远远的,尽可能地将心里那个人的痕迹一点一点地剔除干净。
    可还是好难。
    魏九歌白天喜欢坐在阳台晒着太阳看书,手边还会放着一杯清茶,房间里他会放自己喜欢的音乐,有时候二郎神还会对他的音乐抗议,不满地朝他嗷呜几声。
    他现在还不想工作,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演戏,还会做什么。他倒不是害怕重新融入社会,而是他压根不想去融入,好像一切都索然无味。
    魏九歌看上去好像只不过谈了一场普通的恋爱,然后又普通地分手了。
    他表面上几乎跟从前无异,期间秦云皓也经常跟他见面,同样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但是魏九歌的体重却轻了,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地僵硬,有时候看着看着书,他自己就开始神游,意识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白天还好,可怕的是晚上。
    四周漆黑一片,安静极了。
    魏九歌总是失眠,有时候会觉得卧室里总有人盯着他,他看不清那个黑影的面孔,只知道那个黑影喜欢站在他的床边盯着他看,他总觉得那个黑影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好像只要他稍微一翻身,黑影就会一刀朝他砍去。
    这种状态其实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
    哪怕魏九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他知道,自己的精神还是出了问题。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心里清楚其实床边并没有人,可他就偏偏看到了。
    前几天他只有在半夜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个黑影,可现在只要他一关灯,那个黑影就出现,而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之前黑影只在卧室出现,可现在黑影几乎随处可见。
    魏九歌的双眼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整个身体陷在软塌塌的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阳台的方向。
    天色渐暗,魏九歌几乎维持了那个姿势整整一下午。
    他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神经病,他突然愤怒地抓起茶几上的药盒,朝着阳台的方向扔了过去,顿时白色药片撒了一地。
    二郎神不明所以地看着魏九歌,小心翼翼地朝他嗷呜一声,可是魏九歌却没有看它,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他惊慌失措地锁上了洗手间的门,好像晚一秒就会有魔鬼冲进去一样。他将洗手间的灯光打开,瞬间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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