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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对不起,”他把自己跟栋哥的那点事说完,又歉然道:“要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惹上他们。”
    “这怎么能怪你呢,”眼镜蛇老师面带微笑,身上散发着天使一样的光芒:“你痛改前非好好学习这是好事,没有错,错的是你口中的栋哥,不要把别人的错误强加在自己头上啊。”
    薛泽涛感动坏了,完事之后又问道:“老师,你是怎么劝说那两个混子改邪归正的?”
    “我没劝啊,”燕琅低着头批改作业,声音温柔的说:“他们一心走歪路,满口都是兄弟义气,我一个外人说一箩筐话也不会有用的。”
    薛泽涛听得面露疑惑,就见眼镜蛇老师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说:“那两个混子进去了,赔偿的事只能叫他们的家人来办,大好年纪出去混社会的人家庭条件也不怎么好,罚金赔偿金加起来有几千块。他们不是说义气大过天不肯认错吗?简单啊,我叫他们隔着单向玻璃看着,看自己爸妈一把年纪怎么跟人弯腰低头,看自己爸妈怎么跟人认错道歉,头发花白的人为了几千块钱赔笑脸,红着眼睛说尽了好话,除非是天生地养的畜生,否则总该有点触动吧?”
    薛泽涛想象一下自己犯了事爸妈出去给人赔笑脸弯腰道歉的模样,心肝肾都在抽痛,他爸是转业军人,山一样为他遮风挡雨,从小到大都是他的偶像,要是真有一天他为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去跟别人低头,于他而言那滋味真是比死还难受。
    “杀人诛心。”他打个冷战,看着面前的眼镜蛇老师,情不自禁的说:“老师,你好毒啊……”
    燕琅眉毛一挑:“嗯?”
    薛泽涛沧桑的叹口气,说:“我说我们老师人不仅长得美,还心地善良,真不知道谁有福气能娶到家里去。”
    回到班里之后他就把这事跟同桌米延说了,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别人是杀人,眼镜蛇老师是诛心啊。”
    米延听得笑了:“金老师善良而又富有锋芒,既教训了那两个人,又叫他们改邪归正,这不是好事吗?”
    “对嗳,”薛泽涛咂咂嘴,赞叹说:“金老师牛批!”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要月考了,班级里的人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复习。
    此前盯着学生们上晚自习的都是语数英这样的主科老师,要不就是班主任,不巧的是班主任罗老师前不久出了场小型车祸,这几天上课都拄着拐,晚上还要去医院换药,实在是不方便,燕琅见状就主动请缨,替他接了晚自习的担子。
    这天晚上燕琅照常去班级里边看晚自习,上课铃响了班级里边却还是缺了五六个人,薛泽涛不在,米延不在,后排的几个男生都不在这儿。
    她就问班长:“那几个人请假了?”
    班长也是一头雾水:“没有啊!”
    燕琅想起来前几天薛泽涛说的栋哥那档子事,心里边儿就不禁泛起了嘀咕,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么过了十来分钟,班里边一个男生急慌慌的冲进教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金老师,薛泽涛他们跟外边那群人吵起来了,我看事情不对,赶忙回来送信……”
    班级里立即就炸开了锅,女生们满脸担忧,男生们义愤填膺,燕琅连说了几声“肃静”,等班级里边安静下来,又叫班长维持纪律,自己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叫回来报信的那个男生带路去找。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晚了,但路灯还没有亮起来,那条巷子又有点偏,赶过去就耗了点时间,等燕琅找到人之后,就见自己班里几个崽子的脸都肿了,好在看起来还没怎么吃亏,因为对方几个人脸上也都挂了彩。
    薛泽涛脸上破了一道,好像是被抓了一下,表情带着点凶戾,就跟要过去给人开瓢似的,正准备往上扑呢,肩膀就被人按住了,回头见是眼镜蛇老师,怔楞之后又急了:“老师你怎么了过来了,这多危险啊!”
    燕琅听得笑了,看看几个学生崽,无奈道:“你们没去上晚自习,我得来找啊。”
    栋哥那边可不管来的是不是老师,看对方来的人女人,想也不想就抄着棍子过去了,薛泽涛吓了一跳,正想把眼镜蛇老师往后边一拉,就见她反手抓住挥过来的那根棍子,手腕一翻就轻轻松松的夺了过来。
    薛泽涛愣在当场,那混混也傻了,下一瞬燕琅反手一棍抽在他肩上,抬起一脚把他踹开,只听“咔嚓”一声,那根棍子已经被折成两截,混混却已经口吐白沫倒地不醒了。
    薛泽涛目瞪口呆,场上其余人也惊呆了,燕琅把自己班里的几个崽踢到后边去,笑眯眯的说:“今晚的事要给老师保密哦。”然后就施施然走过去,把栋哥在内的混混们放倒在地。
    同样一根棍子在混混们手里是凶器,在她手里却成了艺术品,翻滚跳跃灵动的像是另一只手,但杀伤力却翻了几倍之多。
    学生们呆如木鸡,薛泽涛更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眼睁睁看着眼镜蛇老师踩着一个混混的脑袋,笑眯眯的回头问他:“你说的那个栋哥,在吗?”
    薛泽涛木然的指了指栋哥所在的方向。
    燕琅温温柔柔的“哦”了一声,然后拖着那根棍子,慢慢的走了过去。
    路灯还没有亮,巷子里边光线昏暗,视力无法发挥作用的时候,听力往往会异常敏感,栋哥听到棍子在地面上划过的声音,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虽然知道这女人应该不会把自己给杀了,但此时此刻,他真有种即将被杀死的惊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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