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疼的眉毛一跳,下一瞬武成宁已经松开手,神情关切,有些埋怨的说:“之前我就跟你说别急着走,中午我送你,可你偏偏不听,怎么样,出事了吧?”
说完,又心有余悸道:“亏得人平安无事。”
话说到这儿,他才想起向余父余母问号:“叔叔阿姨好,我叫武成宁,是薇薇的男朋友。”
“好啊,真是一表人才。”余父显然对他很满意,连连点头道:“难为你有心,刚听到消息就往这儿赶。”
余母也对这个未来女婿很看好,只是还惦记着他之前说的话,皱眉道:“之前怎么了?为什么你说要送薇薇回来?”
“那个阮均尚之前就给我打过电话,说是不会叫薇薇好过,我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只是还要上班,就劝薇薇别急着回家,中午我下了班,再送她回来。”
武成宁神情担忧,隐约带着些许恼怒似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在扯谎:“她当时满口答应了,结果转头就走了,真是胡闹!”
“是吗?!”余母眼睛一瞪,随手抓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打过去了:“余薇,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吧?亏得你命大,这才没出事,否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跟你爸爸怎么活?嗯?!”
“妈,我错了,”燕琅先瞪了武成宁一眼,然后才蔫蔫的认错:“我太大意了,您别生气。”
余父也埋怨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糊涂?真是的!”
燕琅扯动一下嘴角,说:“都是我的错,爸,妈,你们别生气,我去给你们做饭,你们消消火……”
她进了厨房,武成宁则留下跟余父余母说话,他相貌生的好,言谈举止也挑不出毛病,余父余母越看越觉得满意,燕琅拉开厨房的门偷眼看了一看,就见三人相谈甚欢。
她笑着摇摇头,然后继续切菜,不一会儿,武成宁就推开门进去了。
屋里边有暖气,他把西装外套脱了,衬衫袖子一挽,露出结实的小臂,真是异样的迷人。
燕琅多看了一眼,再回过神时,就见武成宁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刀,默不作声的帮着切菜,一句话也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自在,从橱柜里找出几只盘子来摆好,瞪着眼看了会儿,然后才凑过去,试探着说:“对不起?”
武成宁“砰”的一声把菜刀搁下,然后温声细语的问她:“‘我错了。’跟‘我错了吗?’是一回事吗?!”
他表露出自己的不满情绪,燕琅反倒笑了,手臂蹭了蹭他的腰,又一次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武成宁说:“真的?”
“真的,”燕琅说:“我就这一个前夫。”
武成宁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下:“余薇,这是最后一次,知道吗?”
燕琅说:“哎,疼疼疼!”
武成宁把手松开,捡起菜刀继续切菜:“你想收拾那个阮均尚,大可以跟我说,怎么着收拾不了他,非得以身犯险?你觉得你天下第一厉害,是吗?”
燕琅诚恳道:“对不起。”
武成宁会过脸去看她,她真挚的回望,他笑了一下,低下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然后就一句也没有再提。
中午的时候余川回去了,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言谈笑语间驱散了之前阮均尚所带来的阴霾。
武成宁听说余薇出事,跟领导说了声就走了,下午还得回去,吃完饭后,就跟余父余母辞别,准备返回单位。
燕琅送他出去,武成宁走出去几步,又回过身去问她:“不跟我回去了?”
燕琅指了指身后:“武先生,这才是我家。”
“好吧。”武成宁依依不舍的叹口气,捧住她脸颊,低头亲了一口,然后说:“那我走了。”
……
阮均尚拎着那把小刀追杀燕琅的过程被监控录像拍个正着,又有许多人证看见,这是怎么也跑不掉的,法院裁决之后,以故意杀人未遂论处,判了他有期徒刑九年,即日执行。
秦芳桃听说这消息后还有些幸灾乐祸,只是转头一想自己欠下的那七十多万的债,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被富二代前男友踹掉之后,就一直被余薇接济着,压根就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再后来爬上了阮均尚的床,当然也没怎么受过罪,现在被迫退出曾经住过的豪宅,一个人在外边租了间小破房子,头顶上顶着一笔巨债,日子也不比坐牢好受多少。
阮均尚进了监狱,但秦芳桃的这笔债还在,她无力偿还,就想到了之前的富二代前男友,厚着脸皮吃了回头草。
富二代这时候已经结婚了,家族联姻,娶的老婆也厉害,听说这事儿之后立马就找过去了,给了她一顿毒打,然后就把话撂下了——见一次打一次,绝不姑息。
秦芳桃好处没捞着多少,反倒吃了一顿苦头,收拾了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灰溜溜的走了。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大概就是她这一生的真实写照了。
燕琅听说阮均尚被判刑的消息时,正跟武成宁在外边挑婚纱,接到余川打过来的电话后,轻轻“哦”了一声,就云淡风轻的挂断了。
武成宁挑了件鱼尾婚纱,线条优雅而简介,只是对身材要求很高,一般人穿不上,他递过去,笑着问:“试试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