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再也没有人阻碍他取走那些宝藏,巫璜和丹粟站在洞口,礼貌地没有再往前一步。
如同在祝贺他终于得偿夙愿。
丹尼斯迫不及待地取下了宝藏最顶端的王冠戴上,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出去接受属下的顶礼膜拜,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整个世界宣告新王朝的到来——
他的脚步停在了洞口。
他脸上狂喜与得意交织的神情,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的癫狂。
“不可能!”他叫道,又瞪向巫璜,“我们约定好的!!”
“是啊。”巫璜微笑,“所以不是我干的。”
乔伊所化的火焰并不是为了杀戮存在,而是为了囚禁。
这是巫璜那个年代一种用来捕捉凤凰的小技巧,不常见但是很好用,被巫璜改了改放在了乔伊身上。
被火焰所焚烧过的地方将化为囚笼,被火焰所沾染的生灵,将会变成囚笼中的囚徒。
此处特指唯一选择了硬抗火焰而不是扭头就跑的丹尼斯。
“你要的宝藏。”巫璜微笑着向他颔首,“恭祝君夙愿得偿。”
丹尼斯追寻了千百年,不惜化身为不人不鬼的怪物,不惜为此犯下无数罪孽的宝藏,从此将会长长久久地陪伴着他。
他会碰到无数试图染指自己宝藏的冒险者,他们成群结队历经艰险而来。
他会失败,会死亡,但最终都会被执念所唤回,他的宝藏会永远与他共存,直到天荒地老。
可喜可贺。
新的副本点即将在系统更新后投入使用,巫璜最后检查了一下这个单独分离出来的小世界的稳定性,而后便心情愉快地揉了揉丹粟的头发,问道:“是要回去,还是再玩一玩?”
这个世界算不上有趣,但自己这段时间都忙着跟进剧情进展,丹粟也没怎么玩到。
“或者去玩家那个世界看看?”
现代科技的世界也有着不少能拿来哄丹粟高兴的东西,就是找青霄借个道的事情而已,便利的很。
丹粟认真地想了想,垂眸看着悄咪咪缠着爱心的黑烟小尾巴,抿了抿唇小声嗫喏了几个字:“就……”
他说得小声到巫璜都没听清楚具体在说什么,话都没说完就先红了脸。
“嗯?”巫璜又问了一声。
丹粟就不愿意再说了,只抬起头来涨红了脸,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巫璜。
白生生的脸,水汪汪的眼,像只小奶狗咬着你的裤腿,眼巴巴盼着你摸一摸揉一揉,好好抱一抱他。
黑烟小尾巴小心地勾在巫璜的衣襟上,轻轻地,又带了点欲说还休意思地扯了两下。
于是巫璜就懂了。
早说过了,自家奶狗心里头转悠着的那点小心思,他一清二楚。
嗯……
他想那间暂住的小洋房里的床铺,伊凡应该没忘记收拾整齐。
……
“哈——嚏!”
无端被cue的伊凡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叼着根草茎蹲在树上看着亚历克斯和张路和谐友爱地告别。
游戏要更新张路当然得下线,而亚历克斯可没有上线下线的说法。
这两个他乡遇故知而一见如故的家伙已经告别了五分钟还没结束了,伊凡捂着嘴努力克制着打呵欠的冲动,决定在树上钉个见面地址随便亚历克斯什么时候回来好了。
他都感觉自己今天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突然想着来接亚历克斯,或者就是每天被巫璜和丹粟的老夫老夫日常洗脑太过。
真的,谈感情太伤命,恋爱不适合黑暗精灵。
他用匕首把小纸条在树上钉好,如同来时一样轻盈而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亚历克斯对此一无所知。
他心里还在纠结一件事情,以至于他没能及时察觉到伊凡的到来与离去。
“好啦,我们下线再联系啦!”张路收拾好自己的小椅子钓鱼竿,准备下线。
“等一下!”亚历克斯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手腕上一直带着的光脑摘了下来,“这个送给你。”
——没有能源彻底罢工的光脑于他只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摆设,将其送给与自己来自一处的同乡在他看来是个不错的处理方式。
对方不像是他,显然还留恋着属于星际的一切,那么能有个纪念未尝不是一种慰藉。
他早就已经决定好接受自己作为坟墓中一员的身份,将光脑送出去也算是对过去世界的完整告别了。
“诶?”张路茫然地眨了眨眼,根本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亚历克斯硬塞了个光脑直接到时间被踢下线了。
什么情况???
隔了上万年早就不用这种外接式光脑的星际重生者从营养舱里坐起来,对着手上的光脑手环一脸懵逼。
这么古老的机型,虫族肆虐文明倾颓的年代,根本不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内。
所以自己这算是……
碰上金手指老爷爷了?
张路坐了五分钟思考人生,然后就淡定地把手环放到了一边。
算了,随便吧。
再怎么也不会比虫族入侵更惨了。
饥肠辘辘忙着填饱肚子的张路并没有注意到,被他放置play的光脑能源接口忽闪着亮起,显示出充能中的符号。
光脑旁边是一块棕黄色的玉饰,更加专业的来说,那是一块玉琮。
——这是张路家里祖传的宝贝,当初他重生到这个世界时,手里就握着这块玉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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