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陶飞菲的乱入,苏晚晚一晚上都闷闷不乐,十周岁生日到底留下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方立安和苏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人家兄妹俩的事还是让他们兄妹俩自己解决的好。
只不过,方立安到底还是迁怒了。
虽然那时候,他们还没相遇;虽然苏原在这件事中,并没有错误可指责;虽然没有苏原就没有今天的苏天天……
但女人嘛,生气起来,谁还跟你讲那个理?
于是乎,方立安整整冷落了他大半个月。
作为被迁怒的人,苏原对整件事的罪魁祸首真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
不存在的。
男人只要不喜欢了,不爱了,那就可以毫不拖泥带水地狠心绝情。
最毒妇人心不假,但无毒不丈夫也是真的。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苏天天的生母,他到底没有把事情做绝。
只是堵了她在国内的路子,蓄意破坏下,让她每天都在亏钱。亏到她不得不忍痛割肉,灰溜溜地滚回M国。
至于以后,只要她舍得把兜里的钱往水里扔,那就尽管回来好了。
若是再敢犯到他妻女头上,到时候,就别怪苏天天的面子也不好用了。
半个月的时间,陶飞菲麻溜滚蛋,苏原也终于等到老婆消气了,夫妻俩又好的蜜里调油。
待夫妻俩想起家里两个孩子,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天天已经把苏晚晚哄好了,兄妹俩天天驾驾驾地骑大马。
陶飞菲回到M国的日子并不好过,第三任前夫生意失败,债务缠身,无力抚养两个孩子,只能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转移给她。
陶飞菲前面三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听说后,立马围了上来,生怕被同母异父的兄弟占了便宜。毕竟陶飞菲的个人财产,有一大半都是从他们父亲那里分来的。
陶飞菲一度被他们缠的想要逃离这个国家,熟料其中一个儿子在她的公司做了手脚,一夜之间将她的心血洗劫一空。
如此一来,她真是想走都走不掉,因为她连买机票都买不起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愿意走。
操劳了大半辈子,结果被儿子摘了果实,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往后余生,就在和儿子的斗智斗勇中度过了。
……
时光飞逝,几年的时间一晃而过,苏晚晚高中毕业,即将成为一名大学生。
她成绩好,分数高,全国的大学任她挑,结果填志愿的时候,她报了天南海北的X大。
S城在东部沿海地区,而X大在国之西南。
西南地区草木盛,是木系异能者的好去处,苏晚晚报的X大有着全国最好的木系异能专业。
只是谁都没想到,因为填志愿的事情,差点引发了家庭战争。
那段时间,家里低气压横行。
苏原整天拉着张脸,结婚两年刚抱上娃的苏天天也整日皱着眉头。
这两人见方立安不急不躁,气的就差吐血了。
“女儿这样子,你也不管管?心可真大。”苏原阴阳怪气的冲着方立安。
方立安确实心大,而且难得见到苏原气急败坏的一面,竟意外地感到新鲜,“她想去就让她去,你越拦着,她越不听。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叛逆。”
“妈,妹妹向来听你的话,你好歹劝劝她。”
看着儿子额头上冒的一圈痘痘,方立安没良心地掩嘴笑了。
苏天天是有异能的,点不着火的火系异能。
拥有火系异能的异能者,身体素质也会向异能靠拢,比如怎么吃辣都不会上火。
是以,这是方立安平生第三次见他急上火。
第一次是晚晚十周岁生日被陶飞菲搅合了,苏天天整日整夜愁着怎么哄她。
第二次是儿媳妇生孩子,苏天天在产房外头,急的直冒痘,方立安当时看着表数,基本上十分钟长一个。
迎着苏天天控诉的眼神,她好半天才敛了嘴角的笑容,好生解释道,“你也说了,晚晚向来听我的话,那是因为我说的话有道理。这次我为什么没劝她,那是因为我觉得她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们没必要拦着。”
接着,她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和你爸都是为了她好,不放心她一个人到外面闯荡,我这个当妈的也一样,也希望她能永远生活在我们的羽翼之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贵日子。但晚晚在长大,她想长大,也需要长大,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给她独立成长的机会?”
“如果她选择留在这里,我不会反对,同样,如果她选择去远方,我会用祝福与鼓励为她送行。”
“妈妈,道理是这样,可是万一晚晚在外面遇到意外怎么办?”尽管知道方立安说的是对的,但苏天天就是放心不下。
“那可能就是命吧。”方立安透过窗户眺望远方,目光无焦,声音恍惚的像来自虚无的尽头,“命运如斯,我们只能做好我们能做的。”
在门外无意偷听的苏原砰地一声推门而入,“够了!”
年纪越大,越信命。
尤其是和方立安在一起的这些年,即便是最温情最热烈最甜蜜的时刻,她都从不许诺来生。
苏原无法想象也不愿意回忆刚刚那一瞬间方立安给他感觉,像握不住的风,像虚幻的梦境,像错乱的命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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