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安:说好的讹钱呢……要不是她来的路上黑进会所的监控系统,看了事情的经过,此时此刻,她都要以为陶玉慧是跟别人串通好骗她的了……
这时候,包间里唯一的音乐也被关了,方立安站在门口不动,面无表情道:“事主呢?”话一出口,包厢里有两个人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一个是所谓的事主,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在水晶台面上磕出一个清脆润泽的声响,从沙发上起身,两手插兜,信步而来,风度翩翩,人模狗样道:“百闻不如一见,方小姐大驾光临,大家交个朋友,这点小事就这么算了。”
方立安顿时明白了,原来这群人的目标是她啊……所以到底是自己出名连累了陶玉慧,还是陶玉慧没管住嘴让人钻了空子下了套,都是笔糊涂账,算不清楚。她和陶玉慧之间可以回家慢慢说,不着急。不过这些人嘛,有些话必须当面说清楚,就当给陶玉慧上课了。
想到这里,她噗嗤一笑,人畜无害道:“交个朋友?这点小事就这么算了?”
“能和方小姐做朋友是连某人的荣幸。”这位连公子嘴上说着荣幸,脸上可不是那么回事,一脸的“本公子看得上你才给的你这个机会”。
连公子此人,某二代,家在四九城勉强挤进第三梯队。一向瞧不起商人背景的子弟,在他看来,那些人说白了,就是做生意的?钱多而已。只有到了他们家这种级别,才会知道,钱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数字而已。
看此人的面相和他说话的语气,方立安大概也能猜着他的想法,她面上言笑晏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犀利无比:“这位先生,你家长辈没教过你,交朋友要坦诚吗?你一上来就做个套儿给我钻,你说,我要是跟你成了朋友,我是蠢呢?还是贱呢?”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包厢变得更加寂静了,没人想到这位看似软和的漂亮女生上来就是正面硬刚,虎!真虎!母老虎!
趁着众人愣神,方立安继续道:“听说陶玉慧撞了你,你撞了身后的服务生,服务生端的酒撒了,弄脏了你的衣服?”
连公子按捺住心头的火气,点头:“对,我还能赖你不成!会所有监控,不信自己去看。”
方立安转向门外,叫来外面候着的服务生:“她撞的是你吗?要赔多少钱?”
“是的,这位小姐撞翻了一瓶七十年的百佳地利,八十九万。”
“瓶子呢?我看看。”
酒瓶就放在包厢门口的地上,服务生捡起来,递给她。
“有个常识,我想对于你们这些常年混迹酒吧会所的人应该很清楚,不管是谁点的酒,都要当着客人的面开,确保酒是真的。你们这种半路上开了的酒,送到包厢,别说包厢不会认,我也不会认的。”说着她晃了晃酒瓶,对着瓶口闻了闻,撇了撇嘴,嫌弃道,“一股子绝对伏特加的味道,你说这是七十年的百佳地利?那你说我是直接报警吿你们合伙诈骗呢?还是打12315进行消费者维权呢?”
服务生闻言色变,一脸哀求地看向连公子,这个动作一出,谁还不知道他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连公子见自己的计谋被拆穿,不羞不恼,嬉皮笑脸道:“不愧是学神,连某人跟你开的玩笑一下子就被拆穿了,佩服佩服!”说着,走向房间里的水晶吧台,拾起两个空杯子,示意服务生满上,然后将其中一杯递给方立安,“方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杯酒我敬你,咱们一杯泯恩仇。”
方立安笑,这人脑子有病吗?你敬我,我就要喝?多大脸哟?她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对面前高高举起的酒杯视而不见。
一时间,整个包间剑拔弩张。
就在连公子挂不住脸,想要对她发难的时候,方立安终于出声了:“许二,几个月不见,皮又痒了?看不见这里有人要欺负我吗?”
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许二,谁?
他们这里确实有人姓许,那位在家里确实也排行第二,可是谁敢叫他许二……他在他们这群人里身份地位最高,喊一句许少,人家能答应就不错了。
姓连的想:许二……难道外面还有人?这丫头搬了救兵?
然而,就在此时,大家眼中英俊冷艳、高不可攀、贵气逼人的许少迅速起身,带翻桌上的杯盏瓶盘,一个箭步窜到方立安面前,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嗅着,熟悉的味道让他眷恋不已。没错,是她!就是她!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神态、一样的音色、一样的味道……
方立安四肢僵硬,头脑发懵,这跟她想象中重逢完全不一样啊……许少爷,你就给我撑个腰,让我来个狐假虎威就够了……你这嗅嗅闻闻的是什么鬼……二哈精觉醒吗?
怀里抱着日思夜想的人,许乔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圆满了,仿佛置身半空中,脚下踩着的不是坚硬的大理石,而是软绵绵的云朵,让他有种头重脚轻之感。
整个包厢里里外外,谁也不敢打搅许少爷的好事,大家在心中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都是木头人……
只有方立安……她快被勒死了……她伸手掐住许乔松腰侧的软肉,旋转一百八十度……
“啊~~~~好痛好痛!”许乔松表情夸张道。
“知道疼还不赶紧松开。”方立安出言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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