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是不是练过啊?”洛晚晚差点没被这一掌给拍出内伤,揉着肩问。怕不是练了降龙十八掌吧。
“练啊,你表姐不天天练绣花吗?”夏纯勾起兰花指。她今天画了更浓的妆。毛毛虫的眉毛更粗了,脸上的胭脂一大团贴脸颊上,唇脂把嘴唇都封了一圈。东方麦当劳蜀黍的既视感。
“我说,表妹啊,你就别回洛家了。洛艳艳她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待下去,别说男人了,只怕是公苍蝇,也飞不到你那屋。”夏纯放下手里的半成品衣衫,“你要是有你表姐我一半的天生丽质,也就不愁了。不过,不要紧,咱赚钱啊,有钱了,还怕没男人吗?”
洛晚晚:“……”蜜汁自信啊。
两姐妹工作的间隙在家里葡萄院的架子下喝着茶。姑婆最近病了,姑爹带着她去乡下疗养。夏纯自告奋勇,主动承担起来绣坊。不过,她虽然生了一副张飞模样,却是一把刺绣好手。在洛晚晚的协助下,绣坊运作得风生水起。
洛晚晚虽然还没有达到她夸下的海口,赚白银万两,但是月末的分红,却有好几百两,已经放入钱庄,等着钱生钱。
夏家的日子真的很舒坦,阳光从葡萄架的缝隙落到小石桌上,落到洛晚晚的掌间,留下一棱一棱的光影。洛晚晚小住了几天,根本都不想走。
“把你们东家给叫出来。”
刚刚烤好的酥饼正端上来,绣坊那边就传来一阵嘈杂。
几个官兵模样的人围了绣坊。打头的是个留小胡子的猥琐中年男人,生着一副尖嘴猴腮的刻薄相。
“干啥?”夏纯出场一声吼,屋顶都在掉沫,立刻就盖过男人的气焰。
“不……不干啥。”男人怂了。
“不干啥?那你带这么多兵来成衣店干嘛?”夏纯揪起男人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男人憋得一脸青紫,而一旁的官兵们也纷纷拔出了刀。
男人做了个手势,官兵们便收了刀。
洛晚晚本来还觉得姑婆把绣坊全全交给夏纯打理有些冒险,毕竟她也才二十出头。现在看来,有她这样的狠角儿坐阵,可以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夏纯松了手,拍拍男人的衣领:“还有事吗?”
男人捂住脖子狂咳不止,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字据。
“增税?不是刚刚交过了吗?”夏纯手里的白纸黑字还盖了红色的戳。
“小的也就是当差的,一切都是县大人的主意,不关小的事啊。”男人两腿直打颤,夏姑娘也忒凶了吧,早知道就多带点人来了。
“这次是纱线税!”夏纯恨不得把公文撕烂。“我们做羊毛衫,你们增加羊毛税,我们做针织衫,又来收纱线税。你们咋不上天呢?”夏纯将那男人连拖带拽给扔了出去。
书中只提了一句,本地的县令是个捐钱买官的纨绔少爷,苛捐杂税让绣坊很是头疼。没想到这位贪官大人闻着珍珠衫的味儿,也出来了。
男人给摔了个狗吃屎,“小的就是个当差的,也是没办法,对不住了。”说罢便招回几个兵。
夏纯大力金刚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来绣坊的,哪有空手回去的?就不买两件衣服?”
洛晚晚又一次被她的彪悍表姐给惊了,来打劫的变成被打劫的。虽然也不能这么说,洛娘绣坊的成衣随便买一件,这些人回去送夫人,至少可以换一个月的笑脸。但是总有那么一些强买强卖的感觉。
洛晚晚也怕事情闹大,“无非是点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税多少,我给得了。”
“表妹,后面待着去。有一次不愁第二次,我们低了头,这些人尝到甜头,变本加厉剥削群众,还让街坊邻居怎么活?”夏纯把洛晚晚的两手放在她耳边,“捂好。”
随后,夏纯深吸一口气,连旁边的树枝也颤动了,圆圆的肚皮变大两倍,连扣在上面的扣子也崩掉了,露出一个金黄的毛肚子。“狮吼神功!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天哪,这是什么神仙情节啊……洛晚晚捂着耳朵,鼓膜震得直发痛,都要跪了。而那几个兵,因为狮吼功来得猝不及防,扔下武器,捂着耳朵倒在地上直打滚。附近书上的鸟儿惊得纷纷飞走。
“爷爷,绕了我们吧!”领头的男人捂着耳朵在地上翻着跟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耍猴戏。
“什么?爷爷?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小姐是美女!”夏纯生气了,狮吼功也停了。“为了惩罚你们羞辱本姑娘,狮吼功,再来一遍。”
洛晚晚站在夏纯身后,杀伤力还没那么大。而那几个来找茬的士兵已经趴了,缓过劲儿后,一人买了好几件衣服,春夏秋冬的成衣。
不过走的时候也并没有不开心,衣服是真的好,回家夫人脸色好看一点,也是件好事,还表示回去替洛娘绣坊宣传。
洛娘绣坊的夏小姐的狮吼功,一战成名。就连来附近收印花税的官吏,看到洛娘绣坊也绕道走。
洛晚晚在姑婆家野了也有月余,买了些人参回洛家。她现在有钱了,买东西不看价,不还价,拿起就走。洛父身体不大好,就是拿人参当主食,她也出得起钱。
“出事了,出大事了!”洛父在屋里急得直打转,“你知道你和夏纯干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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