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齐猜“请开始讲话”说不准是提示ai进行下一环节的指令关键词。
果不其然,蒋驹别过眼,不搭理周齐了,开始说:“曲子已经写好了,你们先听一下没有唱词的deo,听完我再加词,给你们唱一遍试试。”
他嗓音偏干净,即使提高音量说话,声音也不会显得吵闹。
据百度词条显示,蒋驹今年25岁,获过多项国内外音乐奖。单身,无绯闻,家庭不详。
很ai的履历。
周齐随便拉了把高脚凳,坐一边去了。
先放的试音小样,曲子质量很高。录好的deo播完了,蒋驹没放伴奏带,到录音室角落的钢琴前开了琴盖,开始边弹边唱。
是首情歌,跟写好的歌词是合拍的,讲了一个人单恋多年无果的故事。
周齐音乐素养极低,但这不妨碍他欣赏出ai老师把这首单恋别人的情歌唱得很身临其境。说实话,蒋驹这样的作曲人的各方面水准比他这样学哪样哪样不行的小明星多了,但蒋驹既不上台表演,也不出唱片,只写歌。大抵是出于老艺术家青年时期的思想觉悟。
钢琴声音渐渐淡了,没了最后一点儿尾音。
周齐听了,很感慨:“老师,你是单恋过谁吗?是没有结果吗?”
钢琴声没了。
当周齐说完话,人声也没了。fn其余几个人脸色多多少少变了变。他们还记得之前周齐因为追求蒋驹无果闹出的事情,大家都很难堪。
录音室一片死寂。
直到蒋驹从钢琴前站起来,向周齐走近,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所以蒋驹低头看着周齐,字正腔圆,吐字清晰:“周齐,我不喜欢你。”
周齐:“?”
钟平阳坐立不安地看了看周齐,悄悄拉着周齐的衣角,小声说:“哥,都过去了,你……你别,你看开点。”
周齐:“?”
这俩弟弟,干嘛呢?
ai中病毒了?
周齐瞧了蒋驹一会儿,试探道:“老师好?”
蒋驹显而易见地一愣,居然没说出话来。
不说话了,可以下达下一个关键词指令了?
周齐又试探性地说:“请开始讲话?”
蒋驹:“……”
“……”钟平阳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周齐,一言难尽,“哥,你说什么呢?”
周齐平常讲话一直吊儿郎当,带点儿口头用的儿化音,现在突然也字正腔圆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请开始今天的工作任务。”
说完,周齐才瞥了钟平阳一眼,说:“对行为艺术家的尊重,弟弟明白吗?”
钟平阳:“……啊?”
录歌比练跳舞省事,但录了一天,录得周齐焦头烂额。在唱歌跳舞上,他委实是个毫无追求的人,被拖着从早录到晚,比赶鸭子上架还费劲。
特别是,发现蒋驹这位立志成为人体ai的行为艺术家还是个特讲究的音乐人
之后,更费劲了。
一首三分五十八秒的歌,周齐一共分到手六行歌词,计三十六个字,就这三十六个字,蒋驹逼他从天早唱到了天黑,明儿还得继续来唱。
晚上六点好不容易从录音室出来,周齐又被fn的那几个打了鸡血似的弟弟拉去练舞室了。
一练练到晚上快十一点钟。
一练练到晚上快十一点钟。
一连一个星期,每天卡着十一点前后去傅野家。
累是真累。周齐是那种体力很好的,也快撑不太住了。倒不单纯是因为fn演唱会前练习强度太高,主要是他不会跳舞,那几个舞蹈老师又硬拖着他去跳,跳不会不让走。
还好周齐学东西是真的快,不然他下半夜也够呛能去找傅野了。
一个星期,周齐连排位都没怎么打过了。前两天打过一把,结果玩一半睡着了,不过后来倒没挂机,第二天看战绩应该是傅野给他打完了。
这多不好意思。
今天又刑满释放了,周齐躬在床上,抬了抬手指:“傅老师,双排吗?”
傅野垂眼看了他一会儿。
消瘦的肩膀没进t恤里,连带着深深浅浅的淤痕也一起没进看不到的地方去了。青年原本就偏瘦,过高强度的训练更把整个人消磨了一层去,细细的脊索沿着后背在t恤下明显地凸起。
傅野突然就很生气。但他也不知道他在恼火什么。
干别的可能没力气了,但打排位,周齐估摸他还能再打两三把,熬到下半夜没问题。
“傅……”周齐又抬手,想撑起身去开电脑,可刚刚叫了傅野一个字,便背后一沉,被按在床上强制性地趴着。傅野扶着他的腰,把后背的t恤掀上去了。
“干什么呢?”周齐问。
傅野的手指很轻地碰了碰他肩背:“疼吗?”
周齐扭过头去看他:“你当我小姑娘吗?”
傅野俯着身,就这样半跪在床前亲吻了上去。周齐想翻过身来,可又被傅野给按住了,弓着脊背,傅野拉过他手臂锢着,亲吻过他嘴角,颈窝,低头时后颈凸出的骨节,再到磕出淤青的后背,渐渐深下,去到腰窝。
周齐本来就受不了别人碰他,更受不住傅野这样亲他,就挣出手来去拉傅野:“不跟我上床就别这么弄我,可以了。”
傅野松了手。
周齐终于撑坐了起来,抬眼看傅野:“你现在是要睡觉,还是跟我一块打把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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