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啊,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贺归忍不住笑起来,笑得煞是好看,把旁边的赵言默迷得五迷三道的。
为什么他的小朋友笑起来总是那么令人着迷呢?这么灿烂的笑容得好好地吞进肚子里。
赵言默是行动派,想吃就扑上去吃个心满意足。混合着清新的薄荷味,唇齿相交了近乎两分钟。
赵言默舔掉贺归嘴角带着的暧昧痕迹,问:“笑什么?”
“我觉得不吃番茄的默哥很可爱。特别是一边说,还一边露出嫌弃表情的时候,最可爱。”这是真话的一部分。
赵言默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可爱。年少时期他的代名词几乎是惹祸精,小霸王,张狂无礼这一类的。后来长大成熟了,冰冷无情就成了他对外的代名词。
可爱这个形容词,还是头一回儿装在他身上。
其他人说他可爱,他可能会当做是一种嘲讽的暗语,可这是他家小朋友说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赵言默以前忙着处理事情期间,饮食方面都是让助理去常吃的餐厅给他打包回来,偶尔也会叫个阿姨在家给他做几顿。
赵言默本人是完全不会做饭的,也不是没有尝试去做过,就是结果不尽人意,厨房毁了一大半,他就再也没进过厨房。
去最近的超市卖完食材回来,赵言默坐在旁边望着在厨房,围着褐色围裙,忙来忙去的贺归。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时刻,现在他家小朋友就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仿佛在做什么重大事情一样,眉目专注地做着手里的事情。
又进一步了解了他家小朋友。
熟练的刀功,可以看出对方应该做了无数次这样的举动。
小朋友的过去一定很辛苦,赵言默又开始替贺归心疼了。
贺归的菜没做完,赵言默手头上来了一通电话,是老爷子的电话。
他起身走进书房,关门,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爸。”接通来电。
“怎么说?”那边的老爷子问。
赵言默知道他想问什么,如实汇报:“她不愿意回来。”
“这样啊,意料之中的事情。”那边的老爷子叹气,语气有些无奈和遗憾。赵言默光凭想象,就知道老爷子现在肯定一脸苦笑。
“我听人说,你去见过朱家那小子了?”老爷子话锋一转,把事情扯到了赵言默身上。
“他二婚婚礼我没去,不知道谁走漏的消息,知道我来了云城,就让着卢涛他们打头阵,把我劝去见他一面。”这种事情瞒不过老爷子,他没必要说谎遮掩。
“哼,那小子就是不安好心。”老爷子语气颇有不满。以前他还觉得朱季安这孩子不错,巴不得让经常闯祸的儿子多和人家走多走动。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儿子多和朱季安这样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来往,想必也能给他争点气气。
这争气是争气了,谁曾想到还把人给丢在朱家小子身上了。
他想把人拉回来,结果他儿子南墙撞到死都不愿意回头,这些年,为了这个破事,可把他气坏了。后来想着喜欢男生就喜欢吧,但能不能不要把心思一股脑的放在朱季安身上?
为了自家儿子的人生大事,他特意精挑细选了小辈里那些人品不错的男生,让他这个儿子好好选选,选个看得顺眼的,好好发展。结果呢?人家应付都懒得应付,直接说不去。就是不愿意把心思拉回来。
老爷子现在各种看朱季安不顺眼。你说你不喜欢人家,那就干脆利落点,都已经是已婚人士了,多少疏远一点对自己有意思的人。这么些年,总是给人一点甜头,再来一个巴掌,是怎么回事?
纯粹把人当猴子耍了。
“就算不安好心,也跟我没关系了。”赵言默想抽烟,找了一圈,没找到打火机。
“这话我还真不信。”老爷子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对方哪一次做到过?特别前些年,是听到人家离婚了,又巴巴地凑上去。老爷子那时候还在想,要是这回儿能成,那他就不管了,随儿子高兴。结果到头来,朱季安还是在耍人。
老爷子就没见过这么招人恨的臭小子。
“我听说你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他看了照片,那孩子撑死也就二十岁。他儿子都三十了,真下得去口。莫非是在朱季安那里死了心,干脆破罐子破摔,打算堕落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现象。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赵言默无奈揉动太阳穴。老爷子既然知道了贺归,那就代表他已经把人查了个底朝天。
赵言默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去查贺归的底,可他偏偏不想去深究这么细。有时候知道了太多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爱人之间需要坦诚相见,可总要给对方一定的隐私空间。步步紧逼,只会把关系越搞越糟。
他还不想亲自把这段没深入的感情,逼入死胡同。
“我不知道你是打算玩玩,还是认真的。我就跟你说说,那小子家世不好,父亲据说是个死性不改的赌鬼,还吃过牢房饭。母亲又病逝。他好好的大学不读,跑去当什么不切合实际的明星就算了,做了一年什么名头都没搞到,自己都养不活,又跑到孙铭羽的那乌七八糟的酒吧驻唱。”老爷子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用简练的方式告诉自家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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