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自己后颈的皮肤被人吻住。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吻是湿.濡的,但是唇瓣是冰冷的。
刺激的她后颈皮上的汗毛都战栗了起来。
这个吻不带有任何情.欲,更多的,她像是被野兽啃噬了一口。
晃神间。
她被一阵刺痛惊得叫出了声。
阿呆感觉自己颈后的皮肤被人撕咬到爆裂开。
让她痛的头皮发麻。
牙齿的锐利刺破她皮肤的表层。
陷进她的肉里。
留下深深的牙印。
鲜血的腥味让身后的人稍稍恢复了点理智。
在听见她的叫声后,便松开了口。
改成了缓慢的舔舐。
耐心的轻柔的一点点将她颈后的伤口迸发出的血舔舐干净。
舌尖在她颈后的皮肤上游移。
漫无目的的画着圈。
鼻尖扑满了她身上的雏菊气味。
让他病态的沉溺。
阿呆知道现在的周遡是病态的。
她应该推开他,让他清醒。
可她却无法拒绝他。
若这能让他片刻的开心或者舒畅。
她愿意抵死相拥。
正如飞蛾扑火。
螳臂当车。
过了许久。
红着脸的阿呆终于恢复了平静。
周遡也渐渐地从刚刚神志不清的暴虐中清醒。
他用指尖轻轻地描绘她脸的轮廓。
然后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阿呆无声的摇头。
她不介意。
只要能帮到他一点,她就一点也不介意。
甚至用心甘情愿来形容也不为过。
屋内弥漫着鸡汤的鲜味。
阿呆这才想起来厨房还炖着汤。
她赶忙起身去厨房关了火。
乌鸡已经煨烂了,汤很鲜,阿呆在里面加了竹笋胡萝卜还有山药与玉米。
就是为了遮盖住人参的药味。
连带着枸杞和姜片都放了不少。
她舀了一碗汤,又夹了几块肉。
最后想了想,还是放了点胡萝卜和玉米摆在碗里。
接着连汤带碗端到了周遡面前。
周遡抽着烟。
烟雾飘的很远,像是给他清俊的侧脸蒙上了一层雾纱。
他捏了捏眉心,下手很重。
手放下来的时候,额头还留着浅浅的一道印子。
他对自己。
总是狠的可怕。
喝点鸡汤吧,里面加了你要的人参,阿呆将滚烫的碗端到他跟前。
热汤很烫手,阿呆端来的时候,手指被烫的有些肿。
放下碗后,她小心的将手背在身后,用拇指用力的揉搓。
周遡凉凉的掀了一下眼皮,没吭声。
他用勺子搅了搅鸡汤。
里面的料很丰盛。
阿呆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生气,是你自己要喝的鸡汤。
其实更多的是委屈。
毕竟她辛辛苦苦熬了一个早上。
放着吧,周遡曲起膝盖,抖落烟灰,你走吧。
他将头抵在膝盖上。
阿呆跪坐在他身边,动也不动。
我不走。她固执的不肯离开。
我会喝的,周遡以为阿呆只是担心自己熬的鸡汤。
他瞥了眼澄黄色的鸡汤,里面还搭配了笋和胡萝卜。
看上去花了不少心思。
只是现在的他一点食欲也没有。
更多是从心底翻涌上来的厌倦。
厌倦和自己有关的一切。
所以他想要静一静。
阿呆盯着周遡,目不转睛。
周遡,你很好。
她开口说出这一句,略带突兀。
甚至是前言不搭后语。
周遡听到后,嗤笑出声。
我很好?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只是那笑意根本抵达不到眼底。
小呆子,你怕不是个傻瓜。
连周遡都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的地方。
他肆意的欺负她,经常嘲笑她,偶尔冲着她发脾气。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无比的厌弃。
他不懂,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有人喜欢上。
不是的,周遡,你真的很好,阿呆急忙解释。
你帮我挡过木仓,还从警.察手下救过我,还有甚至帮我出头,教训了Naomi
阿呆掰着手指头数着周遡对她好的点点滴滴。
像是想要急于证明些什么。
周遡,你别听刚刚那人说的。
你很好,真的很好。
比其他人都对她要好。
什么不可救赎,什么都是他的错,懦弱、自卑、责怪、承担
这些事情阿呆不懂。
但是她相信,这一切的错处,一定不是周遡一个人造成的。
甚至她可以笃定,周遡也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而非加害者。
为什么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加注在他的身上。
在阿呆眼中,周遡就代表着无所不能。
他就是照进她灰暗而苦涩生活中的一束光亮。
就像是在黑暗尽头砰然绽放的烟花,也像是雨过天晴过后青柠苦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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