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以后不要过来找我,我会尽量劝古漆把你放走,你回去后就再也不要来北境了。”
这妥帖的安排让小艾愣住了,她的眼圈一红,忍着心酸和动容说。
“二殿下您不必为我这样,您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一定要帮七殿下救您出来!”
江伏这时终于笑了,那笑很浅也很淡,平和的声音近乎温柔的说。
“小艾,我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但你一定可以。”
小艾怔住了。
等古漆练兵回来后刚好碰到小艾出来,他精神为之一振,大步走过去急声问。
“他怎么样了?”
小艾低着头柔弱的说。
“我劝了他好久后,他终于松动了些,说只要首领您不再拘着他的话,他就不会对您那么冷漠了。”
古漆大喜过望,越过她就急步往里面走,迫不及待推开最深处的屋子后看到江扉正立在窗外往外看。
听到声响后,江扉偏头看过来了一眼,神色果然没有以往的那么疏离了,温和又平静。
古漆欣喜的朝他走过去,然后试探性的问。
“江扉,小艾跟我说你想出去转转,是吗?”
江扉在他靠近的时候没有和前几日一样避开,只是垂着眼恩了一声,说。
“待在屋子里太闷了。”
“好,那我带你出去,我们去吃烤肉好不好?”
古漆自从将他关在屋子里后就没再得到过他这样心平气和的回应,高兴的应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迟疑了一下又说。
“不过你对外一直都是女子的身份,我也不能让蛮族知道你其实是中原人的二皇子,不然他们绝对会杀了你的。”
江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女子袍裙,唇边很快掠过了一丝嘲弄的弧度,然后温顺的说。
“我知道。”
见到他这样配合的顺服姿态后,古漆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带他出去转,江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被他牵着。
不过当时在监牢里同样听到那个霍家军俘虏喊着江扉是二殿下的蛮族士兵们自然半信半疑,虽然在古漆的强势命令下不敢再把江伏抓回来,但私底下的流言蜚语在这些天却早就暗暗传遍了。
江扉在外面走的时候其他人都投来了窥探的目光,暗含的意味或好奇或敌视,还有的则是嫉妒和轻蔑。
他没有表示什么,古漆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皱起眉说。
“好了,我们回去吧。”
江扉便点点头说。
“好。”
虽然古漆已经将那个霍家军俘虏杀了,而且严令禁止他们不准再谈论江扉的事,但蛮族里面的流言仍然像长了脚似的飞快流窜着,不安的躁动渐渐引起了恐慌,甚至副首领还直接在众人面前提出不如将江扉验明正身以平流言的话。
但古漆怎么能容忍他们这样对待江扉,几次三番都和居心叵测的副首领在开会时吵起来不欢而散,连他在蛮族不容辩驳的根基也被渐渐动摇了。
深夜回屋时江扉还没有睡,正倚着墙迷迷糊糊的打着盹,看起来像是在等他回来。
自从那天被小艾劝过后,古漆就发现江扉对自己的态度的确软了下来,虽然依然态度坚决的不肯让自己碰他,但对于其他的接触已经没那么抗拒了,甚至还会温和的朝他笑。
他心里一暖,尽力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摸了摸江扉的脸说。
“我回来了,你快歇息吧。”
江扉揉着眼看到他后,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才躺下来面朝墙,睡意惺忪的嘟囔着说。
“你也快些休息吧,不要太辛苦了。”
“恩。”
古漆麻利的收拾完后就躺上了床,然后从身后抱住了江扉。
他原本只想这样抱着他睡着,可听着江扉和缓的呼吸声,怀里搂着他温热瘦削的身子,白日里那些令人压抑愠怒的疲惫都消退了,取而代之涌上来的是恨不得融在他身上的迫切渴望。
但他碰不了江扉,只能继续忍着。
正昏沉睡着的江扉被他自顾自的动作与粗重的喘/息声吵醒了,他的手无意识的抓住了古漆硬朗的肩头像是要推开他,但又生生克制住厌恶的将他推开的动作,居然主动揽着他吻了上去,手无声无息的将墨绿色的竹筒悄悄攥在了掌心里。
古漆吃了一惊后就沉溺在他的温热里,忽然间一股极为微薄的寒意从后颈传来,针扎似的一瞬刺痛如同是错觉。
他本能的就要伸手去摸后颈,江扉却如同在攀着唯一的依靠似的埋在他颈窝压抑的轻喘着,荏弱的轻声说。
“你吻的太重,弄疼我了。”
古漆的手便落到了他的脸颊上,看着苍白美人蹙着眉尖含泪的模样与嫣红如血的薄唇,整颗心都栽了进去。
他笨拙的哄着说。
“别怕,我轻一些。”
江扉雪白的手臂缠住了他的脖颈,闭着眼,很轻的恩了一声。
冰天雪地深处的暖意又消退了一些,外面的雪花也都飘了进来,这时已经是北境最寒冷的时候了,往年的蛮族虽然也可以抵挡住这惯常的天气,但总会有体弱的蛮族人在这时被冻死。
古漆面容凝重的去找蛊族族长商议,发现对方已经换成了那个小族长。
“冬日的北境愈加严寒,蛊虫们也会被冻死的,之前的蛊虫都是从这里的地下遍布出去的,要想再恢复到之前的温度的话我需要去你们蛮族的地方看看哪里再适合放置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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