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助理战战兢兢的极尽所能劝着他,于绎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意气用事的时候,忍着怒气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了解到他现在的左右为难后,于络将卧室的门推开了一些,开口说。
“你去公司吧,家里还有我在。”
于绎抬起头看着他,神色里闪过一丝迟疑。
于络心平气和的继续说。
“我会让阿绝守在门口的。”
于绎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和那边说了一句“我马上就到”后匆匆挂断了电话,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后潦草的穿上后,他朝床的深处走了过去。
立在门口的于络能清楚的听到于络发狠的威胁声,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彻骨的阴冷与逼迫。
“江扉,你给我乖乖待着,敢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不管跑到哪儿都活不下去,听见了没?”
似乎是没有得到江扉的回答,卧室里便响起了深吻的黏腻声,急促的呼吸像是仓皇躲闪的鸟雀被硬生生撕下了羽翼,江扉嘶哑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狼狈吞咽口水的仓促声响,又轻又弱的发着抖。
“...我听见了。”
又是几秒后,于绎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沉着脸说。
“哥,你千万别让他跑了。”
言语间好像江扉是什么勾人心魄的妖孽,再清心寡欲的人在他面前都会失去理智,甘愿被他所蛊惑。
不过于绎知道于络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和阿绝,因此只叮嘱了一句就放心的离开了,引擎发动的声音很快就渐行渐远,整栋别墅变得无比寂静。
于络的目光落在了昏暗的卧室里,从门口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拐角的角柜和一点床沿,但能闻到弥漫在空气里湿浓的熟悉味道,像是淬毒的罂/粟/花散发着致命的诱人气味。
他走了进去。
绕过角柜后他看到了卧室的全貌,趴在床上的江扉身上盖着被子,隆起了并不明显的起伏,枕在枕头上的头只露出了凌乱的乌黑头发和一点侧脸的弧度,闭着眼的安静模样像是睡着了似的。
从被子里延伸出来的两条细白手臂在手腕处被皮带捆在了床头,如同受刑般无法收回合拢,被勒着的地方显出的红痕几乎深的入骨,发白的指尖无力的垂着,像只在雨里被淋湿的蝴蝶。
于络走到床边坐下,垂眼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伸出拨开了掩住他大半面容的被子,指腹轻轻按上了他水淋淋的红唇,慢条斯理的摩挲着。
江扉慢慢睁开了眼,睫毛上的细汗融进了眼里,望向于络的时候宛如含着泪似的楚楚动人,黑白分明的瞳孔像是破碎的星子,让人想要掬起来捧在手里里。
低低的声音像是被揉碎过似的,说的很慢,仿佛只有气流在波动。
“大少,你是于少的哥哥,会比他厉害吗?”
于络的手落到了他的下颌上,像在逗弄猫似的漫不经心的问。
“你指的是哪方面?”
江扉安静了一瞬,然后说。
“你能在二少面前保护我吗?”
这句话落在空气里几乎轻不可闻,如同梦呓般的呢喃,于络看着他,漠然的问。
“你本来就是于绎的人,我又为何要插手?”
“大少,你没发现于少现在对我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寻常的包/养吗?于家只有你们两个人,以后肯定要和门当户对的女孩结婚,大少你难道愿意看到于少以后偏偏栽到一个男人身上吗?”
于绎看起来是个风流薄情的情场浪子,可与他同生的于络自然清楚他真正的脾性,更何况他们是双胞胎,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丝比平常兄弟姐妹更加奇妙的关联。
之前的那些情人若是背着于绎和别人搞在了一起,于绎会直接把他们赶走,然后动用势力逼得他们再也在娱乐圈活不下去,没有一个是像对待江扉这样即便痛恨他背叛了自己,可还是要牢牢的把人锁在自己的身边,要扒光他的所有羽翼。
于绎很明显是动了心的。
而身为于家的继承人,身为一个在商界赫赫有名只手遮天的大佬,被他不知不觉放在心上的江扉只会是他的软肋他的弱点,是他未来的拖累。
于络的神色微动。
看出于络似乎被自己的话说服了之后,江扉趁势继续说。
“大少,我自己没办法从于少身边离开,所以想求你帮我。只要二少能够放弃我,就算是退出娱乐圈我也可以。”
他说话的时候下颌不时擦过于络的指尖,温热的触感在溢满浓烈味道的卧室里染上了一分不必言说的暧昧。
望着他的江扉顿了顿,然后歪着头把侧脸贴到了他的手边,像只小心翼翼讨好的猫轻轻蹭了蹭。
声音又轻又软。
“大少,只要我支付的起,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
蓬松柔软的头发蹭过来痒痒的,像是柔软的皮毛,于络微微收紧掌心,似乎想要顺势揉一揉,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声音平淡的问。
“被于绎喜欢的话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钱财、地位、名气,这些不过是于绎一句话的事情。江扉,有多少人都渴望得到于绎的半分心意,可你却偏偏弃如敝履。”
他问。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扉看着他,回答说。
“我想要活着,想要随心所欲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