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天道:“我送宋狱长吧。”
宋慈依旧八风不动地坐在车里,稳如泰山。
谢乐天对何灵道:“你先进去。”
何灵面色为难,谢乐天是她在世上仅剩的‘亲人’,她怕宋慈会对谢乐天不利。
“进去。”谢乐天语气里带了点强硬的命令,随即又放柔了声音道,“听话。”
何灵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缓缓放了手,一步三回头地进入了谢宅。
谢乐天站累了,直接坐上了车,一手轻轻把车门带上,摇上车窗,淡淡道:“宋狱长,一大早动杀心,不好吧。”
宋慈皮笑肉不笑,“动杀心,还分什么早晚吗?”
谢乐天脸色沉了下来,他是经常笑的,笑容是他的武器之一,他身体虚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降低他们的戒心,再加上温和的笑容,他在交际场上几乎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
宋慈第一次看到谢乐天那样沉的脸色,这个人就算给他留炸弹,都是笑咪咪的。
一点点的醋意慢慢膨胀了,宋慈是越窝火越和气,和颜悦色道:“生气了?”
谢乐天冷着脸道:“何家就这一个能用的了,其余的都被你打杀干净了,你还想怎么样?”
宋慈听他话里话外都在往公事上带,杀心倒是淡了一点,伸手去拉谢乐天的手,谢乐天狠而利地斜他一眼,收手不让他拉,一来一回的倒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宋慈露了笑脸,攥了谢乐天的手到嘴边一亲,“别生气,不杀,不杀。”
“我知道,葛南这条线肥的流油,你舍不得,何灵去了之后,每年分你三成利,你和何家就算两清。”谢乐天快速道,说完之后有点急促的喘气,宋慈很乖觉地捧起谢乐天的脸渡了口气过去,谢乐天柔顺配合,主动伸了舌头。
宋慈知道他这是有点色诱的意思,也主动地入了套,搂着谢乐天的腰缠绵地亲了亲又亲,昨晚在床上谢乐天是个半死人,现在总算像个活人了,宋慈揉搓着他的腰身,欲火高涨,恨不得把人就在车里干了。
“疼——”谢乐天皱眉轻声道,软绵绵的手落在宋慈的铁臂上揉了两下。
宋慈放开了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压低了声音道:“我跟何家算是两清,那什么时候跟你也算算清楚?”
“别算了,”谢乐天脸上微带了点红晕,气声一般道,“就这么纠缠不清吧。”
宋慈不得不承认他有点被捋顺了,谢乐天拍了拍他的腰,“下车吧,进去,陪我再聊聊。”
宋慈捏了下他的脸,一言不发地从另一侧下了车,谢乐天留在车上,对前面瑟瑟发抖的司机道:“想活命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司机涩声道:“知道。”
谢乐天也下了车,宋慈在车外等他,瞄了一眼车,“处理掉?”
“不必,”谢乐天拄着手杖慢慢走着,眼睛温柔地望了宋慈一眼,带着笑意道,“芭比,不要动杀心呀。”
宋慈现在就想‘杀’了谢乐天,在床上。
两人一起走进院子,宋慈受了谢乐天的哄,到院子里坐着,谢乐天叫了何灵出来,何灵满面愁容,“谢先生,他……他会不会对你下手?”
乐天看着这么天真的女主真舍不得把她送到葛南去摧残,满怀父爱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放心,回去吧。”
何灵离开之后,乐天拄着手杖去了院子里,宋慈坐在槐树下的藤椅上,脚边就是昨晚烧的火盆,火盆烧了一夜还有一点暗红的火星,他靠在藤椅上眼神幽深地望着谢乐天。
乐天慢慢走过来,放了拐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宋慈的大腿上。
宋慈抬手摸了摸他背后笔直的那一条骨头,低声道:“怎么,投怀送抱?”
“您想多了,腿比藤椅软。”谢乐天目不斜视道。
宋慈心里像泼了热油,不停地翻腾,用力收了谢乐天的腰,把谢乐天整个搂在怀里,单手摩挲了他的脸,“小病鬼,想欲擒故纵到什么时候?”
“宋狱长又想多了,”谢乐天靠在他肩上,一手把玩着他西服上的贝壳扣,“你可以走,跑的远远的,我绝不主动招惹。”
“吃定我了?”宋慈挑眉道。
谢乐天安安静静,呼吸清浅,“讲实话,不想吃,咯牙。”
宋慈又是被他隐隐约约地气了一下,谢乐天的态度真叫他捉摸不透,格外地又令他欲罢不能,宋慈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谢乐天轻哼了一声,也没有挣扎,凶狠的啃咬只是作势,一点点刺痛之后便是柔和的舔吮,宋慈沙哑道:“我吃你。”
“半死不活的,不新鲜,吃了,拉肚子。”谢乐天慢悠悠道。
“铜皮铁骨,不怕。”宋慈顺着谢乐天修长的脖子来回啃咬。
谢乐天伸手摸了摸宋慈的后脑勺,柔声道:“你喜欢我,就饶了我吧。”
宋慈紧了紧手,“没这个道理。”
谢乐天微笑了一下,“那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大家相敬如宾吧。”
宋慈心想办法不是没有,咱们来日方长,他就是惦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了,高温煮沸了也得吃到肚子里才安心。
“好吧,”宋慈眨了眨眼,“亲一下?”
他说的亲一下是指在车里两情相悦的一个吻。
谢乐天低了头,给了他一个吻,吻罢,他垂着眼,柔声道:“芭比,你的睫毛怎么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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