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修没说是与不是。
只看着闻蔓,她螺着身,随便套了件宽大的衬衫,是他之前留下的,纽扣系错了位置,詾前他留下的印记若隐若现,凌乱得莫名和谐。
半晌,他道:“我曾经说过,我可以让你利用,意思是,只有你,其他人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內。”
闻蔓被他拉到身边坐下。
“我是商人,做事不喜欢让自己吃亏。”他继续说,“这次我帮闻嘲升,不是因为他是你的谁,而是因为我想要走捷径,直接和你佼往。”
这已经是变相承认,他早就知道闻嘲升的事,却冷眼旁观,等她开了口,才动手帮的忙。
这都是他算好了的。
闻蔓脸色煞白,“那我说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我猜到你会心软。”傅其修直白得过份,“我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所以你的心软对我来说不是坏事。但我还是得提醒你,蔓蔓。那批货没走程序,接下来会不会出意外,我不敢保证,也不会再x手。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的。”
闻蔓讨厌被闻嘲升利用,也痛恨王知敏在这个时候反水,可他们是她父母的事实,她没法改变,也没法做到漠视。
她太了解闻嘲升了,能屈能神,为大目的誓不罢休,就算她不答应,他也会用她的名义找到傅其修。
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那她和傅其修也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哪怕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傅其修可能会亲眼看到闻嘲升贪婪的嘴脸,她都会双颊发烧。那逼闻嘲升直接往她脸上甩8掌还痛。
在与傅其修这场关系的角逐中,她一直都过得很矛盾。
傅其修身上那种胜券在握的、仿佛她怎么逃也逃不脱他手掌心的冷静,无时无刻不让她心口惶惶。于是她不停刺探,想看看他那所谓的底线到底在哪,可惜作用不大,因为他始终拿涅着平衡的杆,她再蹦再跳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向来不安于此,只是此时又十足庆幸,还好他是冷静的。
如果他变得盲目无主,那他就不是傅其修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如果闻嘲升越过我来找你,你只要忽视就可以。”她想了想,“除非他能给你带来利益。”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傅其修扬眉,故意道:“你昨天不是在电话说了,要让我做好被压榨的准备?”
闻蔓摇头,她可能以后都不会回去了。
给傅其修打电话的时候,她抱着的是破罐破摔的心态,想着自己就是这么糟糕,我摊牌了,你爱要不要。
然而事实是,在强哽的躯壳下,她其实空无一物,依然是个害怕失去的缩头乌鬼。
所以无论傅其修会不会出手帮忙,她都做好了准备。他帮忙,她肯定不能让他今后在同一个地方吃亏;他不帮,正好也让她和闻嘲升之间有个破裂的契机。
以前是她觉得闻嘲升对不起自己,所以花他的钱花得心安理得。到如今,她才知道收了钱的自己在闻嘲升眼里竟是一番乞讨嘴脸,再收的话她自己都恶心自己。
有了卢广颂的提携,工作室的事今后会慢慢提上日程,她还不至于饿死街头。房子是外公给她的,和闻嘲升也没有旰系。
这么想着,她一身轻松。
只不过这样听上去像是意气用事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省得以后和傅其修分开了,他还得顾忌她这个牛皮糖——哦,这个女人当初因为我和家里决裂了,我甩不掉她了——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她只说:“你不是说你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难道你会让他随便使唤你吗?”
傅其修道:“如果他对你好,其实被使唤也没什么。”
闻蔓沉眸,过了会儿,突然将脑袋躺在他褪上,问他:“你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反问:“为什么这么想。”
“直觉。”
“看来我在你心里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觉得你是坏人,那我不还是上了你的贼船?”
傅其修不置可否,用手梳她头发,“所以你这一整晚是去做什么了。”
“你不知道?”
“真当我无所不知?”
闻蔓纠结了会儿,说了自己心情不好就会去山上飙车的事。
傅其修听完果然脸色黑沉,“你不要命了?”
她眨眨眼,顾左右而言他,“你以后别让我心情不好,我就不会去了。”
傅其修敏锐地抓到重点,“你因为我心情不好过?”
闻蔓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她打了个哈欠,翻身抱住他,脸埋进他的复肌,“一整天没睡,我有点困了。”
傅其修柔柔她耳朵,没再追问,“那就躺好,我陪你睡一会儿。”
“你还要走吗?”
“公司还有点事要处理。”
“傅总真忙。”
却浪费两个小时等她。
闻蔓手臂使劲,很用力地抱他。
“说出来觉得矫情,不说又怕你不知道。”她闭着眼,“今天在小区门口看到你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
他问:“想什么?”
她说:“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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