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相关事宜都包给了一家公司,包括演唱会位置的选址,入驻的赞助商洽谈等等,事情杂而多。之前贺章的演唱会他就打个下手,没甚感觉,到了他自己,才发现开一场演唱会那么麻烦。即便是外包给了公司,很多事情也要他确认。
陈最实在受不了,又不能让陈好因为这事儿太累,就把毛遂拉过来给他当经纪人,所有事情毛遂说了就算。毛遂唱歌一般,搞这些事倒是手脚很麻利,不多时日,就把场地确认下来了,承包了本市最大的一个体育馆,足有三四万观众席。
陈最站在舞台上,台下广阔的席位让他头皮发紧:“能卖那么多票吗?”
“你放心,公司那边有统计,你是成天呆在家里,不知道你有多火。知道你演唱会的冠名权卖到多少钱了吗?”
“多少?”
毛遂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开:“八位数。”
“卧槽!”陈最完全愣住了。
“哥门,你发了。还有,最近还有不少公司联系让你拍个广告什么的,你有兴趣吗?报酬都他妈让人流口水。”毛遂两眼放光翻出手机,就要给陈最介绍。
陈最突然想到了阙响的话,他说“反正有的人唱着唱着就不是自己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或许吧,会有一天,他也唱着唱着就不是自己了,但是他希望能做自己做得久一点。
“不看了,现在主要筹备演唱会。我还得写两首新歌在演唱会上唱,歌迷花钱来听歌,也得让人觉得值,这事儿结束了的。”
“好,那我全给你回绝了。”毛遂还是两眼放光。
“你怎么那么高兴,我以为你会觉得可惜。”
“嘿嘿,回绝这些大公司大品牌很牛皮啊,反正又不是我的钱,我只会觉得爽。”
陈最看了毛遂两眼,突然有点想法:“毛毛,你来给我当经纪人吧,纯利润给你一成。”
“什,什么,一成?”这可是以百万为单位的钱。
“是啊,反正我也花不了多少,主要就是陈好的病,现在可以好好给他治病了,另外再换个宽敞一些的房子就差不多了。”
毛遂哭丧着脸:“我刚刚回绝的广告,还能不能反悔?”
“唱歌还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一直有作品,就会一直红,那不就一直有广告吗?”
“很有道理,但是这个邀请我觉得不能回绝。”毛遂给陈最看,那是一个给全国白血病儿童筹款的慈善基金晚会,由一个老导演发起的。
据说老导演的孙子得了白血病,在求医的过程中看到很多儿童受此病症折磨,所以发起了这么一个慈善晚会,就在下个月一个周六的晚上。
陈最点了点头。
回家去跟阙响一说,阙响问:“你准备捐多少钱?”
陈最想了想:“五万吧。”
阙响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不怕丢人丢大了,蹿红的明星才捐五万。”
“我就只有这点闲钱,要不然你借我?演唱会过后,我就还给你。”
“行吧,那我们一人捐五十万,你欠我一百万。”
“凭什么你捐的钱也要我给?”
“我不是带你去认识人吗?你没去过这种场合吧,就不怕紧张出丑露洋相?”
陈最不说话了,他的确没去过这种场合,他本来也不擅长社交,还是跟阙响一起更好。
阙响转头问陈好:“你去玩玩吗?”
陈好摇头,他更讨厌这种场合。
“不看着你哥吗?不怕我把他”做口型“搞上床”?
陈好也做口型:“你敢,我杀了你。”
阙响只哈哈笑,陈最扭头莫名其妙看着这两人,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感觉陈好跟阙响用一种他不明白的奇异方式在沟通。
陈好也不是真的担心,阙响在他家赖了这就久,他知道这逼是个嘴炮大王,对陈最没什么企图,两人只是音乐上能找到共鸣。反而没有工作的时候,成天缠着他,越不理越来劲儿那种,陈好烦都烦死了。
听陈最说他多牛多牛,在陈好眼里,这就是个二逼+傻逼。
阙响带陈最去买晚会的礼服,挑好了还非得给陈好挑一套。陈好换衣服,阙响暗戳戳倚在门口等他,陈好换好衣服出来吓了一跳。
“你在这干嘛?”
阙响拎着手上另一套:“还挺好看,试试这个。”
“不用了,买不起。”
阙响面带微笑看着他:“你哥马上开完演唱会就要入账八位数,这算什么。”
“那也是我哥的,跟我没关系。”
阙响把衣服塞进他手里,把他又推进试衣间:“那算你阙叔叔送你的。”
“滚一边儿去。”
“那阙哥哥吧,叔叔把我喊老了。”
“你说你为啥叫阙响,你就该叫阙德。”两人隔着门板大打嘴仗。
“你听你这话才缺德,我可是好心要送你衣服。”
“我又没说要,而且在家我也不穿这。”
“行行行,是我上辈子欠你祖宗的行了吧。”
陈好不管阙响倚着门,一把拉开,阙响差点栽了个跟头。陈好不仅不上前扶着,反而后退一步,阙响眼疾手快抓住门框才站稳。
他瞪着这缺德孩子,简直没了脾气。
“站镜子面前看看。”
陈好站在镜子面前,瘦高个,虽然瘦,背脊挺直,还是挺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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