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衍和沈辞同时脸色僵住,愣怔的望着她。
闫姝雨抱歉的说:“我爸爸因为常年高强度的工作,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现在他的运动神经损伤,有严重的神经痛,所以不能握手术刀了。”
沈辞心里惊了一下,接着如坠冰窟,再接着一下子有些慌了,他脸色发白的问:“这个神经痛……”
“我爸爸这个神经痛是没办法完成一项大手术的,尤其是面对一个癌症病人,在进行肝癌手术的时候,静脉是最要小心的,因为癌细胞容易通过静脉微转移,如果手术中出现什么稍微一点的偏差,这是对病人不负责,这个风险,医院和我爸爸都不会承担的。”
沈辞的神情闪着绝望,闫波的手术在国际上都非常的有威望,他重重喘了喘气,双手捂住脸,身体微微发抖,呼吸好像哽似的。
宋衍脑子也嗡嗡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闫姝雨看着他们俩,知道病人家属所面对的痛苦,她想了想,回了卧室,给她爸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闫姝雨出来,她在宋衍跟前站定,“宋哥,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宋衍似有犹豫,看向沈辞。
沈辞看了眼宋衍,然后站起身,“我回避一下。”
“不用,我跟宋哥去我爸爸的书房。”
宋衍礼貌的笑笑,“姝雨,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吗?”
闫姝雨红唇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宋哥,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她说完踩着高跟鞋进了书房。
宋衍没再拒绝,他看向沈辞,“小辞,我去去就出来。”
走到书房门口,宋衍踌躇了几秒钟才推门进去。
闫姝雨望着他,“你的腿怎么回事?为什么拄拐?”
“哦,没事,就做了一个小手术。”宋衍说着,问:“姝雨,手术那个事情真的不行吗?”
闫姝雨红唇微微上翘,“好些年不见了,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别的?”
“不是,”宋衍有些尴尬,“那个,你是我干妹妹,我们在树林可是拜过的。”
“……”闫姝雨嘴角微微抽,轻叹一声,露了点严肃,“我爸爸已经不能握手术刀,我还骗你不成?”
“姝雨,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爷爷他……”宋衍拧着眉,一脸发愁,“既然这样,那……我和小辞就不打扰了。”
“诶,”闫姝雨叫住他,忍不住抱起了膀臂,“你怎么还跟在部队那时候一样?一点不解风情,也一点不知道讨女孩子欢心。”
宋衍听了,赞同道:“是呢,也许我喜欢男人的缘故吧。”
闫姝雨无奈,放下膀臂,问:“外面那位是你的?”
“我爱人。”宋衍实话实说,“我们俩快要去国外结婚了。”
“哦,”闫姝雨漫不经心地抿了抿唇,然后又舒口气,“祝福你啊。”
“姝雨,”宋衍看着他,由衷的问,“你呢?有没有对象?”
“这都什么年代了,非得找对象结婚?”闫姝雨反问。
宋衍讷讷的,“没错,但我希望有个人能给你幸福。”
“幸福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闫姝雨呛他。
“……”宋衍无话可说,把沈辞一个人晾在外面,他心里既不放心又过意不去,“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走了。”
“那手术的事情呢?”闫姝雨问道,“据我所知,这个手术,我爸爸是做的最好的,连那些外国人都折服,目前他手底下是有几个带的不错的学生;但是有一个学生,从很小就跟他学习,如今跟我爸爸比,丝毫不逊色,你考不考虑要这个学生给老人家手术?”
宋衍心里一惊,狂喜不已,“姝雨,考虑考虑,你能告诉我你爸爸那个学生在哪吗?或者给我他的联系方式也可以。”
闫姝雨淡淡说道:“这位老爷子,肝脏ct显示是肝左叶占位病变,是肝癌没错了,左肝外叶直径4cm,肝叶胆管扩张,好在没有转移,做的肿瘤六项显示,蛋白结果和糖基类抗原不正常 ,其余四项正常,老爷子肝功能不错,属于b级,降酶也不错,目前唯一有望根治的的方法是手术切除,相信医院那边已经努力使各项肝功能接近正常,只等着手术了。”说着略干笑了下,“今天我本来要去美国的,但现在看来我是走不成了,宋哥,手术我来做,你放心吗?”
闻言,宋衍颇为吃惊,“你做?”
“在过去几年,爸爸的每台手术我都跟台,”闫姝雨说,“那个学的很好的学生就是我,而且刚刚我跟我爸打了电话,老爷子的手术,他跟台做指导,如果你信任我,就告诉门外的那位沈先生,如果不信任,”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还有四十分钟飞机才起飞,现在走,我还可以赶得上航班。”
“我信任!”宋衍立马道,表情很确定,“姝雨,我信任你,真的,感谢你的善良。”他说完鞠了个躬。
闫姝雨的表情微变,然后低眸浅笑,“好,我爸明天的飞机,手术暂定在后天。”她摆摆手,“再见,我就不送你了。”
从闫家出来,细蒙蒙的小雨已经变成了中雨。
沈辞看了看天,“不是说阵雨吗?”
“是啊,这会子变成中雨了,”宋衍也看了看天,“买的伞派上用场了,”他说着撑开伞,然后提议“小辞,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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