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纠缠,理也理不清的账啊。
为什么对他好?对他好,为什么要理由?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杨稚声音虚无缥缈,“我是你哥……”
“赵硕也是我哥啊,他比你跟我更亲近的,为什么他能打骂我?你要对我掏心掏肺的?嗯?哥,你知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你错了,你一开始就错了,你应该……”赵泽痴痴的笑着:“你应该跟大家一样,讨厌我的……”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的。
喜欢一个人,却没那么多理由。
赵泽是他妈妈最好的姐妹诞下的孩子,他喜欢大姨,心疼自己老妈,心疼这两个女人,他怎么会不对赵泽好?从这个关系上也许理不清这就是必须对他好的理由,却也能算是一个吧。
最初去赵家的时候,那小孩乖巧的,被甄书领着介绍给他,让他喊哥的时候,杨稚这个没有兄弟姐妹的人,突然就背负上了一个枷锁,这个枷锁就是所谓做哥哥的责任,他不是说了吗?他小时候最淘气了,整天想做老大,老大就是要照顾小弟的对不对?他更该对他好了。
后来,他就是真正的喜欢这个表弟了,他觉得赵泽很优秀,各方面的出彩,关键是听话,乖巧,粘人,人会对喜欢自己的人有着莫名的好感,杨稚也是一样,赵泽那么缠着他,陪他玩,跟他睡,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好听,他有什么理由不对他好?
赵硕欺负他,杨稚愿意吗?那可是他唯一的弟弟,他保护他,不应该吗?
如果这些也叫错了,什么是对的?和赵硕他们一样,欺负你,叫对?
你别用自己来揣测我怎么对你,我想对你好就对你好,你要什么理由?
杨稚不理人,想到那些,只是不自觉掉了眼泪,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能。
什么都处理不好,不管是怎样的关系,永远都是他的错,每个人都在跟他说,他错了,他做的不对,每个人……
太无能了杨稚,你到底还能干些什么事啊。
赵泽可以用任何方式来爱他,唯独不是男欢女爱的爱。
赵泽不明白的,他明白,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了。
“哥……”赵泽声音颤抖,“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不想这么对你,可我爱你,我没机会了,我不这么做没机会了……”
今日的赵泽没有理智,杨稚猜,他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吧,他一口一个死亡,机会,一定是天大的事,他拽着他沉沦,也许是极端的热爱,也许是……不想他好过。
不知道,他永远都猜不中,别人心里怎么想。
闻淮,沈厌,尤其你沈厌,我都从来猜不中,你丢我的原因是什么。
“哥,你给我吧,”赵泽抹掉眼泪,他变得嗜血,也变得失控,“我爱你哥,你给我,无论我的代价是什么,我都觉得值了。”
杨稚没动,是太痛了,也是无力了。
赵泽去解他的腰带,他的动作贪婪而迅速,甚至恨不得立马与他水乳-交融,他知道自己要完了,他的家人不会放过他,杨稚的父母更不会放过他,他会让很多人失望,可是没关系,都没关系,他只要他,他只要在一切来临之前和他完成一场“热恋”。
赵泽轻轻托起他的脊背,是他想的那样,他哥哥的手感,带来更多的心动,他滑动下喉结,看着他身上的伤。
他心里很愧疚,也自责。
“哥,我会轻一点的,”赵泽望着他,“我是一直爱你的,你原谅我吧,不要记恨我,以后……”
杨稚任他抱着,无所谓,无所谓了,如果这就是他的下场。
这就是他跟赵泽的结局。
可事情远远没有赵泽想的那么顺利。
“咣当”一声,砸门声震响了二人,赵泽回神望过去,房门年久失修,耸动着要倒塌,他藏的这个地方被找到了?怎么会啊,这里这么隐蔽,谁可以找得到?
“操!”沈厌怒骂一声,门锁的那么死,里面指定有人,他骂:“姓赵的,给老子开门!”
赵泽就突然笑了。
操啊,操。
这辈子,就这么着了。
他回头望着杨稚,眼里写满了不甘心和惋惜,杨稚看着他,他们彼此的视线里,带了太多的情绪。
“哥啊,我……”赵泽呼口气,“真不甘心。”
话落,门被砸开,只有沈厌,最先找到他的,竟然是沈厌。
杨稚看到他时,就像断头台前的人送来了一旨诏书,宣判他不用死亡了。
沈厌那一步步迈的又重又沉,他曾经闪过无数个想要把杨稚关进笼子里的念头,可是当这一幕到来的时候,他几乎承受不住那样的打击,杨稚被拴住手脚,衣服敞开着,身上带着伤,虚弱的样子看着他时,让他备感痛苦和绝望,他自己从来没有承受过的伤痛,没有感受过的最强烈的心痛的冲击,是来自杨稚。
这样的杨稚。
似乎一碰就能碎了的杨稚。
他遭遇了什么啊?沈厌想都不敢想。
他跑过去,将赵泽一拳头打下去,他克制着自己现在想冲过去宰了对方的冲动,他站在床前,他知道自己最该做的是松绑这个虚弱的人,可是他的手脚都不会动了,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不知道碰他哪里他才不会痛。
“稚哥……”沈厌轻声的,颤抖的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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