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别人说他是个戴耳钉的不良少年,荣屿当然得好好遵守不良少年准则,右边黑痣上的耳洞还能用,荣屿把印有名字字母缩写的黑色耳钉戴上,和黑痣融为一体。
打耳洞时,荣屿以为不会很疼,右耳被针刺穿后,求生欲使他终止了两边耳朵都打上的想法,只有右耳穿了洞。
慢悠悠走出寝室楼,大队伍已经走向食堂吃饭了。
荣屿不慌不忙地走在大队后边儿,迎面碰上在做拉伸运动的王健。笑吟吟的打招呼:“王老师早。”
王健听他这和昨天课堂上懒散不同的阳光少年声,没认出他,头也没抬道:“早,快去吃饭。”
荣屿无所谓地耸耸肩,大步走向食堂,人声鼎沸的场景让他极度不适应,可不是走读生,早上不能出去吃,只能耐着性子排队。
“荣屿,”很巧排在他后面的程安说,“你又把我放进黑名单了?怎么不看消息?”
荣屿下意识摸手机,想起来放在寝室充电了,不在意道:“有什么消息?”
“王博学加你好友了。”程安除了额角有点薄汗,看不出跑了步,脸不红气不喘,“你也得帮我。”
“嗯?可以,等我回去核实下。”荣屿提起精神,“帮你什么?”
食堂阿姨吆喝一声,提醒荣屿轮到他了,荣屿看了眼包子馒头,只拿了一盒纯牛奶,站在旁边等程安。
程安也只拿了盒牛奶,:“边走边说。”
不管其他人用什么好奇,惊讶,诧异的眼光看过来。唯一担心的就是贴吧盖楼,会不会直接变成CP贴。
两人默契的往教学楼走去,程安接着说:“让四木加上我的企鹅号。”
“你那个破网名?”荣屿说。
“我可以改一个,含蓄一点的。”程安叹了口气。
“我觉得不用,这个挺好,一看就是个傻逼。”荣屿口无遮拦地说。
程安不生气,说:“记住了,这是君子协议。”
荣屿几口吸完牛奶,做了个三分投篮姿势把塑料盒稳准狠地丢进垃圾桶里,吹起口哨:“嗯,不就是加好友吗,小事。”
回班上时,柯木森正在讲台上做值日,垫起个脚死活够不着最高点,荣屿几步走过去,夺过黑板擦,举起手几下就把黑板擦的亮堂堂的。
这就是人高的好处,日行一善的荣屿坐回座位,趴在桌上补觉。
“荣屿,你好厉害。”柯木森坐下来,羡慕地说,“和程安都是朋友,感觉关系还挺好,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两道通吃?”
荣屿抬起眼皮,想起程安今早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眯缝看他:“没道理啊,太没道理了,你和程安不熟吗?”
柯木森在整理课桌,他有强迫症,一本本非得像叠方块般收拾的整整齐齐。听了这句话,觉着有些好笑:“都不是同一个等级,平常顶多偶遇一下,还能怎么熟?”
“肯定不是一般的熟,”荣屿直起腰,侧坐,背看着墙,做思考状,“起码得是负距离,程安能力应该不差。”
荣屿随口而出的黄腔,想捂住嘴也为时已晚,好在柯木森并没有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会意错了意思,笑了起来:“我拿刀去砍他啊?不好吧。”
荣屿松了口气,决定以后上生理卫生课时把柯木森的耳朵捂起来,保持纯洁挺好,满嘴火车可以随便跑。
“你带手机了吗?”荣屿问。
柯木森自己的桌面捯饬完了,又帮荣屿整理杂乱无章的课桌。闲不下来,动手能力一流。荣屿在心里将他封为三好同桌。
“没有诶,我走读,所以放家里了。”柯木森说。
荣屿拿出一只水笔,把柯木森忙个不停地左手拉住,在他手背写下自己扫一眼就记住的七位数号码:“你回家记得加这个Q。”
柯木森不问原因,直接答应:“好,这是个靓号啊,真好记。”
“嗯,”荣屿想到了什么,勾勾嘴,“这是个福利号,记得问他要全套会员,彩虹色的钻。”
“哇,这么好的福利,感谢大哥分享。”
“你记一下我的呗,加一个有啥事好联系,还有手机号。”
“可以,”荣屿止住了他要拿纸笔的手,“你说就行了,我数字记忆力很好。”
不知怎么个发展趋势,柯木森极其听他的话,他说什么他都会相信,而且还是一副看大哥的崇拜表情,不禁让荣屿觉得自己收了个小弟。
但除了这个小弟,班里同学尽量把他当成透明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整天的课乏味无比,特别是王健,词汇量够是够,英语课还附赠了口音教学,好多人上完英语课都要沾上那一股子塑料普通话味儿。
如果不那么严格的话,其实还好,没什么大毛病。只是受老妈的熏陶,从小爱看美剧的荣屿要求高而已。
到了晚上,荣屿加上了柯木森留的QQ号,网名就叫四木,头像是和柯悦雨一起的自拍,笑的阳光又灿烂。
“两个二愣子。”荣屿被这隔着屏幕还有感染力的笑影响,跟着笑了笑。
同时还通过了王博学的好友验证,用的系统头像,网名往事随风,一看就是他!仿佛被主动搭讪般,让荣屿有些飘飘然,为了在这个小乖乖面前竖立良好形象,便忍住了急躁的内心,预备等两天再慢慢撩骚。
柯木森给他发消息,说已经加了那个号,还没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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