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燃有种如何都留不住许沉河的挫败感,他松手扔开手机,抽出被许沉河按住的双手:“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足够。”
他埋头吃饭,吃完喊许沉河到一楼前台借充电宝。等许沉河回来,顾从燃已经把餐具都洗干净放茶几上了,洗手间关着门,里边传出水花溅地板的声响。
迟缓地意识到顾从燃是故意支开了自己,许沉河又气又急,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更是慌张地拧上了锁的门把:“顾从燃你开门。”
好一会,水声才停,顾从燃下半身围着浴巾给他开门,站在偏高一级的台阶上低头俯视他:“怎么去那么快。”
许沉河强硬地挤进门内,背抵着门板合上,绕到顾从燃身后他光裸的背部:“医生说伤口不能碰水,你当玩笑话听吗?”
“我没碰水,洗其它地方呢。”顾从燃转过身不让许沉河看,“你先出去,给我手机插上电。”
“劣质借口,你手机电量满格。”许沉河这回不上当了,拽住顾从燃的胳膊贴身上前将人抱住,自己也没注意到姿势有多暧昧,只顾把手绕到顾从燃背后轻抚覆在伤口上的纱布,“还说没碰水,都湿了。”
柔软的贴合让顾从燃驱逐了脑子里的全部想法——好的、坏的、有颜色的、没颜色的,他像个没有思想的玩偶,被许沉河单纯地抱在怀里。
和使着花招与许沉河发生肢体接触而感到奢侈贵重不一样的,是眼下许沉河主动拥抱他。顾从燃甚至不敢呼吸,似乎屏住气息,这一霎间就会凝固似的,他能尽情享受着许沉河给予的温度。
“为什么会弄湿?”许沉河质问。
顾从燃抑制住回抱的冲动:“花洒掉地上,不小心被水淋到了。”
“我说了我帮你。”许沉河松开他,踩进淋浴间捡起掉地上的花洒,扭头透过透明玻璃看呆滞在原地的顾从燃,“过来啊。”
他从玩偶变成木偶,像受了被牵引的蛊惑挤进淋浴间走到许沉河面前。
浴巾被许沉河解下来挂到壁钩上,许沉河成为了唐随口中的圣人,无欲无求地帮顾从燃抹上沐浴乳揉开:“伤口疼吗?”
比起伤口的疼,压抑兴致在生理上才是最痛苦的,顾从燃抬手握紧墙上的扶手,小臂青筋凸起:“有点,能忍。”
“你是想让周特助帮你洗澡?”许沉河蹲下,将满手的泡沫蹭顾从燃腿上,“像这样?”
“至少我对他没任何感觉。”顾从燃闭上眼,薄薄的眼皮隔绝许沉河至下而上看向他的目光。
也许对方的眼神是正经且纯粹的,但顾从燃无法坐到坐怀不乱。面对喜欢的人,一个拥抱或者隔靴搔痒的抚摸都远远不够,他想要一场淋漓尽致的性事,在彼此交融的汗水中将疏远变亲密,把误会都化解。
“我有办法让你对我也没感觉。”许沉河仰脸看着顾从燃硬朗的下颚线,“你信吗?”
“你先别说话了。”顾从燃都佩服自己怎么还能忍得住,“随便冲洗两下得了,这几天脏点就脏点。”
“身上有细菌容易感染伤口。”许沉河用修得圆润的指甲刮着对方优美的肌肉线条,“听着我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我是谁?”
很难想象有人会在那么儒雅的嗓音添进一丝欲,像一杯被稀释烈性的金汤力,清爽又冰凉。
可这时候浮现在顾从燃脑海里的,净是许沉河各个角度的脸。那张脸上有小鸟的纹身,笑起来会让人心情都跟着放松,被脸上的双眼盯着时会心跳加速。
“许沉河,”顾从燃睁开眼,因过度忍耐而从额角滚落的汗滑到下巴处,“许沉河。”
窸窣的水流声淹没他的回答,说不上是否问完之后听到答案的自己也在慌乱,许沉河捏着花洒草草冲洗几下便关了水,指指顾从燃的某处:“你自己先处理下吧。”
他说完就扔下花洒往外跑,被顾从燃攥住手腕拽了回去从背后搂着。
衣服单薄的布料渗入了顾从燃身上挂着的水,许沉河只觉整个背部都滚烫得厉害,像被灼热的火所包围。他不敢挣扎,怕牵扯到顾从燃的伤口,顾从燃在动作中却顾及不了伤疤的疼,能低头吻上许沉河后颈的纹身就够满足:“鸟儿,这是梵文吗?”
许沉河缩了下身子:“是。”
“是谁的名字?”顾从燃把许沉河往怀里嵌。
许沉河侧过头看身后人的眉眼:“喜欢的人的名字,不是你。”
第102章 顾从燃追妻追了个寂寞?
周遭的温度都降下来了。
贴合中许沉河发现了身后人兴致的退潮,他轻轻挣开不算紧实的钳制,扯下毛巾给顾从燃擦身子,再为对方穿上干净的衣物。
在病房里待久了有点冷,许沉河把空调度数调高,站在出风口下吹湿透的衣服:“半夜伤口疼一定要告诉我。”
“好。”顾从燃拧着脖子用眼睛度量着床的宽度。
洗完澡出来后顾从燃就没怎么说过话,也不跟许沉河发生眼神触碰,许沉河摸摸自己的后颈,觉得自己过分了。
“找什么?”他走过去,把柜子上的手机递给对方,“手机吗?”
“不是,”顾从燃在床的两边比划一下,“你今晚要上来睡吗?”
“这不是有折叠床么。”许沉河敲敲床头柜。
“折叠床太窄了,睡不舒服。”顾从燃拍拍病床,“这够宽,你睡上来我保证不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