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其实不说才是对的,关南衣能来见他其实也就代表了放下了过去的事了。
这样是最好的不是吗?
***
见过刘逸之后关南衣就从公司离职了,这几年她在公司干的很好,走得时候都成了大主管了,前途不可限量。
当初介绍关南衣进去的那个男人一直对关南衣都很欣赏,关南衣进公司也是他一力担保的,关南衣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好好的干嘛要离职呢?”顶头上司,也就是当时担保关南衣进公司的男人这样问道。
关南衣歪着头,想了一下,半开玩笑道:“就当我是要去当总裁吧。”
上司知道劝不住关南衣,便也由着她去了。
关南衣离开后没过多久,公司在融资的时候就收到了齐天集团的巨额资金,上司也被莫名奇妙的升了职,等他再见到关南衣的时候关南衣已经是齐天资本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CEO了。
听说是直接空降到齐天集体总部的,祁老板专门为其组建了投资公司,关南衣出席的是CEO职位。
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
事情总在往好的发展,关南衣去了祁老板的公司后变得越来越忙,时清雨那女人虽然嘴巴上没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却有事没事的找她表嫂安禾谈论国际形势或是讨论哲学,没隔半个月祁老板就亲自给关南衣打了电话,让关南衣不要每天都加班。
祁老板很客观道:“有点烦。”
不知道是在说她表妹时清雨还是在说她老婆安禾。
这么多年过去了,关南衣对自己和时清雨的事也算是真正的接受了,在关南衣过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时教授终于求婚成功了,关南衣说“好”的时候时教授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又被拒绝了,还在那里镇定的说“没关系的,我不会放弃”。
结果说完了才反应了过来刚刚关南衣说的是“好”而不是“休想”。
已是三十七岁的时教授当场就笑弯了眉,给关南衣戴戒指的时候都有点心急,着急忙慌的,戴了好几次都没有戴进去。
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冷漠疏离又寡言少语的那个老师。
婚期定在来年的三月。
关南衣觉得没有必要办婚礼,但是时教授很古板,对办婚礼的事很坚持,关南衣懒得跟她扯,就随便她了。
不过领证倒是早,求了婚的第二天时清雨大清早的都不去晨跑了,找好了资料直接叫醒了关南衣就要去民政局。
关南衣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直接骂她:“你有病啊!才六点民政局开门了吗!?”
时教授恍然大悟:“……”
于是时教授就在床边看着手表坐着等到了八点,然后再次把关南衣叫醒。
关南衣:“……”
关南衣一脸麻木的起了床,收拾好后跟她去了民政局,拍证件照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
关南衣是因为没有睡够,而时清雨则是天生一张要给人奔丧的脸,压根就不怎么会笑,弄得拍照的师傅忍不住嘀咕这两个人是不是来结婚的。
最后还是关南衣看在自己是头婚的份上先笑了时清雨才跟着很冷清的展露了笑颜。
而关于时清雨很多年前问关南衣对自己什么时候心动的问题也终于有了答案,在领了结婚证后没多久,大概是在时清雨过三十八岁生日的前后,两个人去了福利院领养的一个三岁的小女孩。
关南衣对生孩子没有什么兴趣,左右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孤儿的,就不必再强求这世上有谁跟她流着同样的血了。
时清雨什么都听关南衣的,自然不会说不好,再说她也不是非要给自己留个什么血缘的人。
孩子三岁,刚刚会说话的年纪,有点瘦,眉眼间和关南衣时清雨都有点像,回家之后两个人商量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时清雨坚持孩子要跟关南衣姓。
关南衣不是不知道时清雨是什么意思,这几年老古板变了很多,相处的时候也会表达了很多,关南衣看她也是越来越顺眼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松口同意了结婚的事。
时清雨说孩子跟跟关南衣姓就跟关南衣姓,一个人在那里想了两三个寓意蛮好的名字让关南衣选。
关南衣抬了下眼,看着她,又偏头看了眼睡在儿童床上的小女孩。
这样的生活很好,是所有爱过她,疼过她,对她有过期望的人最想看到的,也是她一直所求的。
顿,她道:“那就叫‘关山听雨’吧。”
说完她就站起身往外走了。
时清雨坐在那里怔了半天,终于笑出了声。
关山听雨…
她终于知道了关南衣是什么时候对她动的心了。
究其根本,原来不过是那年盛夏,剑门关上两个人的那场针锋相对。
记忆里的那个眉目张扬的学生坐在石阶上,仰着头,笑问她:“老师啊,我是不是您老人家的心头爱啊?”
别后重逢多年,她终是承认了:
“是。”
你一直,都是我的最爱。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的很多,但是还是觉得不用写得太多了。
主题其实就是这样:不是说有的别后重逢都是心生欢喜的,伤痛依旧会有,破镜重圆再好还是会有痕迹,只是不提,只是学着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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