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兵械落了一地,她们停下谈话,抬眸便看到三公主踏步过来。
“看来祭司真的只是与流渊为敌。”三公主手执沉泪,立在一旁,而温漫看到久违的海祭司,连忙迎上去,困惑不已,“祭司大人,你怎么回来的?你的腿怎么了?”
清姬苦笑一声,“九渊一别,我自顾不暇,故而无法找到你,十分抱歉。”
温漫摆摆手,大度地原谅了她,“没关系,我坐螃蟹回来的,都化险为夷了。”
坐螃蟹回来,这事情是有够离奇的,但九渊底下什么都有,海祭司仅仅讶然了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温漫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与你为敌。九渊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剩下的我便能解决,故而你可以跟随殿下回家了。”清姬耐下性子,简略地解释了一遍,知道多说无益。
但她显然无法跟上温漫那离谱到荒诞的思路,温漫还在耿耿于怀之前的打架,“你差点吓死我了,一来就这么凶地对我们。”
清姬看她一派天真模样,心也忍不住软了软,“没有对你凶,并不是针对你的,请勿多想。”
“那你让他们放下武器,迎接我们回来吧。”温漫实在想不出打架的理由。
清姬沉吟,“你们自然是欢迎的,若不想急着离去,到岛上逛一逛也可以,这里未尽事宜,我们自会打理清楚。”
温漫还想再询问,三公主会意,及时地牵住了温漫的手,“好,我们这边随处逛逛,不打扰祭司了。”
清姬满意地颔首,“请殿下自便。”
鸢尾在一旁,忽然有些看不懂局势了。白芷垂眸,看向她受伤的手臂,“趁现在歇战,你的伤口需要包扎一下。”
鸢尾扯了扯袖子,表示无事。
“这里你没有认识的大夫,若想手臂好好的,便听我的。”白芷淡淡地说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鸢尾只好僵硬地跟着她去寻了处安静的地方,疗伤去了。
走了几步,温漫扯住三公主的袖子,她反应过来了,小声问道:“祭司大人说不跟我们为敌,那是跟谁为敌?”
三公主怕她回头要去找流渊,便模糊带过,“应当是族内出了叛逆分子,正在整治。”
“那不带流渊一起玩吗?”
“……”三公主揉了揉眉心,“之后还有机会。”
温漫回头,流渊和抹香也已经下了船舱,她们走得极慢,似乎故意拉开距离。四周的侍卫皆谨慎严肃地站在一旁,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我总觉得有些不安,我想过去看看。”温漫抱住三公主的手臂,难得坚持强硬了一回,执意要回去。
三公主立在原地,先看了看自己被抱住的手臂,然后凝视着温漫的眼睛,“真的要回去?”
“嗯!”温漫心想那也是自己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绝境吧?她直觉往往很灵敏,海祭司大动干戈,可能针对的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她怕三公主不理解,又连忙说出另外一个理由,“潜鳞还没送给你呢。”
三公主见她竟然是为了这桩事而在坚持,心悸动了一下,温漫见她动摇了,连忙又拉了拉她的衣袖,央求地看着她,“去吧,不能丢下不管。”
抹香眼睁睁看着公主府那些铁甲兵都撤退回到了船舱上,三公主也直接越过这片狼藉的阵法,踏入了蓬莱岛内。
她忍不住拽了流渊一下,“他们怎么都走了?就留下我们?”
流渊一袭红衣,闻言笑着将她肩膀揽住,走姿风流肆意,“忘了告诉你,这些王室侍卫针对的是我,其实跟你们人族无关。”
抹香:“!”那她岂不是跟错鱼了?
流渊瞧着她的反应,又抱紧了她几分,“既然已经上了我这条船,要想下去可不行了。我早知道,你们人族最擅长明哲保身。”
抹香弱弱地看着她,“那可以给我一次明哲保身的机会吗?”她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身,不想卷入漩涡中心啊!
“太迟了,你看,那祭司已经注意到你了。”流渊笑着将抹香一路带到了清姬面前。
清姬原本安静无波的眸光冷沉下去。她见流渊还带了个美人过来,实在风流恣意,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你的母亲看到你如此孟浪做派,定是十分失望。”清姬的语气透出几分不满。
流渊却故意看向了她那双腿,“我留在九渊的礼物,看来祭司大人已经收到了。”
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抹香感受到了,她瞬间明白了自己充当的角色。
简直信手拈来,抹香熟练地以手指卷发,然后柔若无骨地靠在流渊肩膀旁边,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这位气质高贵清冷的祭司。
流渊会意,含笑抱紧了她,“香香,别急,事情很快能解决的。”
抹香很是配合,娇声道:“那你要快点哦,我不喜欢她。”
清姬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胸口起起伏伏,语气冰凉,“既然上了岸,便应当知道这里不是容你恣意妄为的九渊。”
话落,四周休整待命的王室侍卫队又聚拢了过来,这次他们换了新的法阵,来势凶猛。
“我会留你一条命,毕竟九渊还需要你的。但那份东西,从今往后,就不该由你保管了。”
抹香见情势转急,就要掉头就跑,她自知无法相助,所以只能尽力不拖累流渊,才跑了一步,就被流渊一把拽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