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舒指尖一点,戳向汤斯年的胸口:“你这里是钢铁之心吗?”
汤斯年就笑:“是不是钢铁之心,姐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姜望舒哼了一声,接着浅浅打了个哈欠。汤斯年低头,看到她眼角因为困倦泛起的泪花,就说道:“姐姐,是不是困了,那我们回去睡觉吧?”
姜望舒点头,勾着汤斯年的脖子,和她撒娇:“那你背我。”
汤斯年说好,就将她从怀里放下来,接着弯腰蹲在她前面,“上来。”
姜望舒就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稍微一用力跳到她背上。她用双腿夹紧汤斯年的腰,汤斯年两手朝后托着她的双腿,和她说:“那我们就回去喽。”
姜望舒趴在她肩上,咬着她的耳垂说道:“回去啦,回去啦,回去睡觉啦。”
于是小影院的灯开了有关,一阵脚步声从那里走出来,坚定有力地迈向姜望舒的房间。
汤斯年一路将她背到浴室,这才将她放下来。姜望舒殷切地给汤斯年取了一次性牙刷,还给她挤了牙膏。汤斯年很受用,搂着姜望舒的腰和她一起刷了牙。
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房间的灯已经关掉,只有微弱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悄悄钻进来。汤斯年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怀里还抱着心心念念的美人,心里却一点绮念都没有。
往常这个时候,两个人早就滚在一起。但今天不知为何,两个人都不想动,只想这么静静抱着,享受一个宁静的夜晚。
刚才的电影还在脑海里,姜望舒就和汤斯年讨论了一下。听到姜望舒说每年都会抽空重温的时候,汤斯年就明白,这也是姜望舒最喜欢的电影了。
汤斯年就吐槽:“你和我姐,还真的是口味一致。”
姜望舒欣然应之,“那当然啦,能成为姐妹,总是有相似的地方。”
汤斯年赞同地嗯了一声,姜望舒这才想起来今天一直想问的东西。
她和汤斯年说道:“对了斯年,今天你说和你爸妈都说了,怎么说的。”
黑夜仿佛能削弱人的理智,以及坚硬的情感防线。许多白日里难以开口的事情,到了夜晚靠在恋人怀抱里,似乎就拥有了说出来的勇气。
汤斯年回答道:“我是昨晚发邮件给他们的。”
“毕竟你都把我介绍给奶奶了。那我想我这里也应该公平点,总是要告诉父母吧。”
姜望舒轻笑,抬手抚摸着汤斯年的头发,叹息一样说道:“真是个傻孩子。”
“嗯?”汤斯年不明所以,“好端端的,为什么说我傻。”
姜望舒就解释:“那你就很傻啊,这明明就不是必须要说的事情。”
“而且,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啊。”
汤斯年想了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我现在没有经济独立,贸贸然出柜会受制对吗?”
“但其实我仔细思考过,分析了我现在的处境,得出出柜这件事并不会影响我太多的结论,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漆黑的夜里,汤斯年的嗓音淡淡,像是一缕风钻进了姜望舒的耳朵,弄得她心花乱颤。
汤斯年说:“这并不是一时冲动的决定,我有好好思考后果,利大于弊才这么做的。”
她说着,叹口气道:“如果我的父母不够开明,不够疼爱我,我也没有姐姐那里的依靠,那我估计是要委屈姐姐,和我偷偷摸摸结婚的。”
“可既然我有成熟的出柜条件,那么我为什么要委屈你?”
夜晚的汤斯年是理性的。不,不如说她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理性的。她的理性,只出自于一个立场,那就是尊重姜望舒。
尊重她,爱惜她,不让她委屈,这就是汤斯年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
被这样的人珍而重之的爱着,姜望舒总觉得自己幸运过头了。
于是她叹口气,趴在她汤斯年胸口说道:“你这么一说,总让我觉得我下半年走运过头了。”
“这段时间,我总想去买彩票。”
汤斯年觉得奇怪,“姐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看嘛,我上半年多倒霉啊。被人强戴绿帽子,还倒打一耙,可是夏天刚过去,我就有一个准备结婚的爱人了。”说道这里,姜望舒撑起身子,趴在汤斯年身上,两手捧着她的脸蛋,将她的脸挤成包子,神情极其严肃。
“你说,我下半年是不是否极泰来,运气超好?”
汤斯年特别无语,还没说什么,姜望舒就泄气一样,趴在她身上说道:“不过话说起来,情场得意,财场失意。也有可能我买彩票一直赔都说不定。”
“而且下半年事业也会遭遇危机?”
汤斯年听她越说思维越发散,忍不住搂着她笑:“姐姐你都在瞎说什么有的没的,你店里的生意不是一直很好嘛?”
姜望舒就叹气:“那是因为我之前一直都在好好工作啊。”
汤斯年应着她:“那继续好好工作不就行了?”
姜望舒看了她一眼,和汤斯年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现在已经不想好好工作了。”
汤斯年疑惑:“为什么?因为工作太累了?”
姜望舒摇头,“不是,是因为我才发现我是个这么没出息的人。”
“怎么说?”
姜望舒就解释:“最近和你住在一起,我就越来不想去上班。不想画图,不想工作,只想和你在家里粘着。每天都不想你出门去实验室,就希望你能和我懒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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