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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谨:“陈导......”
    “你不用说,我都懂,结局就这么定了,你不用有任何担心,不需要其他演员,就你和温老师。”陈导脑内结局的画面已经有了,“在原结局的基础上,通过顾兮枫的独白,简单带过顾兮月的死亡,不需要实际镜头,淡淡的、轻轻的,能敲碎人心的细微情绪。”
    陈导在原地转圈,已然是所有心神,都陷入构建的画面中,他的声音继续:
    “这就是顾兮枫做梦的契机,在梦里,顾兮枫见到顾兮月,她们姐妹二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河对岸,河风吹起衣角发丝,朝对方浅笑,融在日落的万里霞光中。到此,画面淡出,【枫月泪】全剧落下帷幕。”
    说完后,陈导双手一拍,兴奋地冲出门,拉住躲屋外的男助理,“马上给外联制片打电话,马上去找一条风景秀丽的大河,明日落日余晖的美景下要用。”
    “好的好的。”弱小的男助理拍着他的手,觉得自己再被他勒着衣领,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嗝屁。
    到了夜里,片场各部门忙着,准备着最后一场夜戏。明天再熬半天,就要彻底杀青,各个浑身轻松,干劲十足。
    街面灯火起,明明暗暗交替着黑与红的极致。
    演员在走位,摄影机在调整机位,毫无滤镜的镜头里,显示在监视器中,质感真实,细节清晰,一帧一画似电影。
    这场戏的背景,是在1921年7月末,全国各地共产主义组织代表,在上海望志路106号开会,隐藏在背后虚构的故事情节。
    拍摄开始:
    拍摄:42集22场,夜外,街道
    主要角色:顾兮月、顾兮枫、黄包车夫、钟表铺老板
    内容:顾兮月递信
    场记在镜头前打板,拍摄正式录入。
    夜色里灯火璀璨,街面、店铺,人来人往,热闹不输白日繁华。
    黄包车夫,短衣大敞,汗水从额头一路落下,猫着腰铆足劲拉车跑,遇到前路有轿车行驶,便停下避让;有行人挡路,便大声吆喝着提醒。
    坐在黄包车上的顾兮月,神情寡淡,双目微阖着沉思。
    黄包车夫拉着她,在路口拐弯时,好心地提醒一句:“这就要拐弯了,您可要坐好喽。”
    车上的顾兮月淡淡地“嗯”了一声,半阖的双目睁开,瞧着街边夜景。
    视线不期然扫着顾兮枫,她正走向一家钟表铺。身形与之前相比,消瘦了许多,周身温柔之气也散了不少。
    顾兮月收回视线,微微叹息,随后道:“将车拉到前方阴影中停着。”
    车夫用搭在脖颈上的毛巾,抹一把脸上汗水,爽朗地应着:“好嘞!”
    即将踏入钟表铺的顾兮枫,回头向外扫了一眼,见着无可疑人之人,才抬脚迈进。
    顾兮月隐在光的阴影中,斜倚着瞧钟表铺的牌子。
    半晌,不见人出来,在黄包车夫好奇的注视下,顾兮月朝他招招手,递出一个时辰前写好的纸条,同时还有打赏的三块大洋。
    车夫双眼一亮,立马从地上弹起。
    隐在黑色车篷下的顾兮月,低声交代,“拿着这张相片,去斜对面的钟表铺,将纸条亲手交到这人手上。她姓顾,进去后,若是没有见到人,可压着声音,朝楼梯口喊上一喊。”
    顿了顿补着:“若是她要问是谁递来的,你告诉她,是一个...想吃了她的坏人。”
    黄包车夫因她后半段话愣住,随后借弱弱光亮睁大眼瞧照片,随口说一句:“这相片上的人,长得真俊,和您真像。”
    “你眼神倒是好!”顾兮月唇角微勾,懒懒地向后靠去,声音幽幽空灵:“去吧!”
    车夫乐滋滋地穿过街面,差点儿和一辆轿车碰着,被人从里头呵斥几声。
    靠在黄包车里的顾兮月,发出叹息:“时也命也!”
    进入钟表铺的黄包车夫,被穿长衫的老板拦住,“你贼眼溜溜,这是寻谁?”
    黄包车夫笑得憨,拿出照片询问:“老板好,您瞧见这姑娘了吗?她刚刚进来。”
    掌柜看到照片,面色微变,瞳孔急缩中后退半步,防备地打量他:“我刚刚低头修表,没太注意这位姑娘,是否来过。”
    黄包车夫也吃不准老板的话是真是假,可想起刚刚客人交代的话,忙转身朝楼梯口喊着:“顾姑娘,在吗?顾姑娘在吗?”
    老板急了,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免不了一番挣扎缠斗。
    楼上的人听到动静,先后探头向下看。
    穿青色长衫的儒雅男子,朝顾兮枫说着:“这车夫,是来找你的,可是这儿暴露了?”
    顾兮枫也不知下面情况,朝几人道:“我下去看看。”
    几人点点头,叮嘱着:“小心!”
    顺着木质楼梯走下的顾兮枫,站在最后一阶上,示意老板将手给松开。
    问他:“不知您是谁?可是要找我?”
    得了自由的黄包车夫,拿着照片和人对照,裂开嘴笑着:“一模一样,是找姑娘您的,有人托我将这纸条,亲手交给您。”
    顾兮枫没有去接,视线越过他看向门外,随后收回才下了最后一阶,接过展开细看,上头尽是歪歪扭扭如毛毛虫的字。
    看明字意,捏着纸张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在重新卷起时,头抬也未抬地问车夫:“刚刚,是谁让您送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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